李宛:
他只得小心翼翼又有些无奈道:“你、你又怎么了啊?——”
谢宴声音哽咽道:“我没想到殿下这么爱我!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说着还用力锤了自己胸口两拳。
李宛无言以对
一旁的邓阑和沈艾也好不到哪去他们身为李宛好友,一路随他来到边关乃至北胡,虽然李宛身上的秘密他们多少也心知肚明,但此时被这么像演大戏一般哗啦一通倒出来,他们也有些招架不住啊!
更别说像老单于这般性格的男子,这般年纪,又是首领,他们是真没见过啊!一时只觉得脑袋跟被碾过来又被碾过去一般!整个人都快麻了!
在众人都凌乱之际,总归要有人最先清醒——
李宛喝了口奶茶,润了润嗓子道:“既如此,看来父王也是赞同妇唱夫随的。”
“我既身为驸马的妻子,又替他生了小宝,那驸马跟着我不是再合理不过吗?”
“而我身为大凤的长公主殿下,想回到大凤不也很合理吗?——”
老单于的哭声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李宛,觉得他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很不愿意接受怎么办?!
他抹了把眼泪,抽了抽气道:“今日太晚了,孤觉得累了,先睡了,你们自便吧。”
李宛:
老单于往外走了几步,又慢慢回身,眼巴巴地瞧着吃饱了犯困的小宝,最终鼓起勇气道:“晚上可以让孤带着小宝睡吗?要知道,人老了总是容易睡不着,还有点害怕寂寞”
李宛: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合适拒绝的理由,便道:“只要小宝愿意,我不会拒绝的。”
然后老单于就像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小弓道:“小宝,跟着阿爷走,阿爷叫你射箭。”
小家伙立马哧溜从他爹爹怀里滑下来,哒哒哒跑到老单于跟前,牵起了老单于宽厚苍老的手掌,奶声奶气甜甜道:“阿爷,我们去练射箭啊!”
老单于直被哄得五迷三道道:“好好好,我们去射箭——”
李宛:
得,小崽子活生生演绎一个什么叫作现实
但不得不说,小孩子的确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虽然他很小,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懂,但却仿佛拥有着最灵敏的直觉,什么人对他抱着善意,什么人对他抱着恶意,简直第一时间就特别门清,还超会拿捏的那种!
巴图看自己父王都离开了,便也不在那装模作样,很快也离开了。说实话,他对谢宴这个突如其来的兄长心情很复杂。其实连他父王以前都不知道他这个兄长的存在,只是没少在他跟前念叨他的阏氏。
出于对他父亲的敬畏和感情,他愿意接受谢宴这个兄长,但他无疑又是非常仇视大凤的,更别说他这个兄长还是大凤的将军,和他们拼杀这么多年!
即使他可以接受谢宴和小崽子,其他大凤人他可不怎么欢迎!他只是尊重他父王罢了!他尊重他父王的决定,但他不会为此改变自己的态度。
老单于和巴图都离开了,李宛看看谢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休息?”
谢宴不知想到什么,有些脸红,闷闷“嗯”
了一声。
李宛:
80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80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谢宴的帐篷要简单朴实得多。一张兽皮铺就的床榻,地上铺着厚地毯,帐篷边上挂着一些兽皮、弓箭、武器之类,一张不大的桌案放在门口,其他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了。
邓阑和沈艾被就近安排了帐篷。
谢宴给李宛打了水,简单洗漱后,李宛娴熟又自然地宽衣躺在了兽皮铺就的床榻上,乌丝如瀑般倾泻,肤白胜雪、唇色胜朱,白色里衣宽松笼着曲线优美的身体,诱人至深的景色若隐若现。
如今虽已是夏初,夜里还有些隐隐的凉意,李宛轻轻拢了拢自己,雪白的玉足在兽皮上轻轻摩挲了下,挑眉看着谢宴,声音似乎都带着刻意的诱惑道:“驸马还不快过来吗?——”
谢宴呆呆地看着他,目光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无法挪动分毫,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不怎么坚定地犹豫道:“这,合、合适吗?——”
李宛都要被逗笑了,他轻轻眨着眼道:“怎么?!驸马和我连孩子都有了,这时候还羞涩个什么劲呢?——”
谢宴不禁一愣,觉得也是这个理,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结巴道:“但、但我都不记得了啊”
李宛冷哼一声道:“呵?那又怎样?!难道驸马因为不记得了,就不想认账了吗?!”
说着半抬起身,拉住谢宴胸前的衣襟道:“就盖着被子睡个觉而已,驸马怕什么呢?”
他只轻轻一带,便将谢宴带到了床榻上,又是一抬衣袖,带起的风便将帐篷理的蜡烛吹熄了。
帐篷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只外面隐隐透进来一些火把的光亮,还有些侍卫巡逻的嘈杂声或隐或现。
谢宴的呼吸很轻微,李宛都能感觉到他崩住了呼吸,身体僵硬得像石头一般,好像生怕自己的呼吸大了些都能惊扰到他一般。嗯,当然,更多的应该是紧张
满室静谧。仿佛过了许久,谢宴听到李宛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而沉稳,以为他睡着了,才慢慢放松下来,又过了一会,才像忍不住好奇侧过身子面向李宛,好像要在黑暗中一钩一线默默将这人描摹在心底一般。
他觉得自己的心的确很神奇,即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的激动,都无比清晰地告诉他,他喜欢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对他来说一定无比无比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