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说。”
一道霎是好听的声音从纱轿内传出。
她的嗓音如同竖琴的音色,既有空灵飘渺之感,又充满了梦幻与浪漫,每一声都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直击心灵深处,又威严得让人无法生出反抗之心。
我和佟欣同样被这道声音震撼住,不敢悄声说话,只是还拉着手。
凤纤仙娥瞪了智慧美女一眼,磕头道:“天贵人容禀,建洺公主转世到净元皇子的家里,本来是要给他做长女,千娇万宠地长大。”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让天贵人紧张,但是却没有等到任何焦急的声音。
智慧美女非常有眼力劲地从空间取出一把椅子,送到空明仙君面前。
空明仙君毫不客气地坐下,还为自己取了一杯茶水,慢慢啜饮,眼中升起了几分戏谑,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和佟欣也受到了启发,悄悄地从空间取出椅子,慢慢坐下。
她食指立在嘴边,“嘘”
地指了指刑台之上的情景。
我也用仙子锦帕轻轻地在我们两人前面设下一道结界,免得被她们看见。
只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就算我设下了结界,也挡不住天贵人和空明仙君的神识,只是不想被凤纤仙娥和智慧美女见到罢了。
凤纤继续道:“可是她刚刚转世不到三年,竟然就死于非命。”
凤纤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她要穿透天贵人的心房,让天贵人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更添几分寒意。
在她的眼里,天贵人就是她最后的希望,只要得到天贵人的青眼,她相信就算她的判词判画,仙根都出了问题,也能圆满地解决。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绝与痛楚,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刃,直击人心最柔软的部分,声泪俱下地道:
“建洺公主本应绽放于九天之上的灵魂,才刚刚踏上轮回的征途不过三载,却惨遭横祸,香消玉殒。
尸身更是被无情地遗弃于荒草萋萋的乱葬岗,任由野兽践踏,风雨侵蚀。
如此凄凉的结局,怎能不令人扼腕叹息,心生悲凉?”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她的抽噎声,连时间的流逝都似乎变得缓慢而沉重,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悲痛所凝固,不愿再流动分毫。
在这样的沉寂中,凤纤的眼眸深处,却悄然燃起了一抹异样的光芒,那是复仇的火焰,是对此番惩处最直接的回应。
她心中暗自盘算,每一个念头都如同精心布局的棋子,只为在那位高高在上的天贵人心中,种下一颗难以拔除的刺,更希望这刺能穿透层层屏障,直抵婵天妃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地位。
谁让她不念旧情?
竟然想要置她于死地,废了她?
她做梦!
她要将婵天妃的秘密全都曝出来,看她日后还能如何高居天妃之位?
凤纤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但那笑容转瞬即逝,被她迅速以低眉垂首的姿态掩盖,只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愉悦在含泪的眼底闪烁。
而此刻,空明仙君的目光穿透了层层纱幔,探寻着纱轿内天贵人的反应,希望得到一丝指引,以解这突如其来的处境。
然而,纱轿之内,除了死寂,再无其他。
天贵人的沉默,如同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凤纤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慌乱,连忙擦干眼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次煽情,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与挑衅:
“婵天妃在望情楼上,明明看到了这所有的一切,却将这一切都隐瞒了下来,假借生病的名义,掩盖她转世的儿子江山皇子残害建洺公主魂魄的事实。
她的眼里只有她儿子净元皇子的无奈和挣扎,根本就看不见是江山皇子私自勾走建洺公主的魂魄,肆意安排她的轮回之路的事实。
尊贵的天贵人,您就真的不怕,江山皇子一时兴起,将建洺公主投入那牲畜之道,让她生生世世不得为人吗?”
终于,这番言辞如同惊雷般炸响,引来了纱轿之内天贵人的一声怒喝:“放肆!”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瞬间打破了四周的寂静,也让凤纤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