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如同瘟疫一般,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不到三天时间,整个建康城对襄王不利的传闻飞快的散播开来。
巡视渎职,贪墨银两,暗中杀人,抢夺地契。。。
小到茶馆酒肆,大到江湖朝堂,无时无刻都在流传着襄王的传闻。
流言这玩意儿,可信可不信,坊间的老百姓只当听个乐子,毕竟他们也没有能力左右天家的事情。
直到朝堂几位官员联名上书,共同弹劾襄王在巡视江左期间的种种罪行,梁帝这才现事情有些脱离掌控,奏章中的襄王,罪大恶极,人神共愤,除了上述的几种罪行外,还安插了纵欲恣欢,无视法度等多种罪名。
总之,曾经犯过的,没有犯过的错全部被人扒了出来,其中最严重的一条旧账便是结党营私,构陷朝臣,意图谋嫡。
在那些弹劾的奏疏里,襄王原本仁德的形象一落千丈,几乎变成了昏庸失德的庸主,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短短数日时间,流言在京城彻底爆,一夜之间成了京城的爆款话题,巨大的影响力如同惊涛骇浪般,剑指襄王府。
有心算无心,就这样,襄王萧璟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流言太恶毒,快把萧璟折磨疯了,虽然有些事情他确实也做过,但并没有流言传的那般严重,至少杀人的事情他从来没干过。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的所作所为,令人想到之时不禁后背凉,不寒而栗。
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事情在朝堂上掀起了惊涛骇浪,梁帝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给大理寺和御史台下了旨意,彻查坊间流言的来源!
建康宫,风华殿。
太子萧建成像往常一样坐在梁帝面前,边看奏疏边写心得体会,每份奏疏都论述了自己的观点,完成后交到梁帝的手上。
这便是父子两人日常的交流。
梁帝不断翻动着奏章,一丝不苟地观看萧建成的心得,时不时点头,时不时摇头,搞得萧建成心惊肉跳,心中忐忑不安。
良久,梁帝合上奏折,眯起双眼,淡淡地问道“这几日襄王的风评在民间差到了极致,朝内很多人弹劾他无视法度,贪赃杀人,闹得沸沸扬扬,各类魑魅魍魉都蹦跶出来了。”
故意停顿片刻,梁帝抬眼直视萧建成,道“建成,此事你怎么看?”
萧建成眼皮一跳,随即含笑道“父皇,儿臣觉得璟弟有仁德贤王之风,天性质朴善良,怎会做贪墨渎职杀人的事情,那坊间的流言都是捕风捉影罢了,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轻信。”
“儿臣以为,上到朝臣官员,下到江湖百姓,都应好好彻查一番,故意陷害天家皇子,这罪名不可谓不重,必须拿出雷霆手段整治,否则天家将会在坊间彻底失去名声和威望。”
梁帝点点头,轻声叹道“不错,确实应该彻查整治,不仅限于坊间。但如果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襄王贪墨金银地契,故意杀人呢?”
“这。。。应该不会吧?璟弟的为人儿臣还是知道的,违法乱纪,欺压官员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萧建成坚定道。
梁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缓缓道“可如果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呢?不惜以身犯险,设下此局,将其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又待如何?”
萧建成面色微微一变,硬着头皮回道“真要如此,父皇必定要查出幕后真凶,将其绳之以法。”
“呵呵。”
梁帝冷笑一声,那笑容中似乎透着一股寒意。
萧建成心虚地瞥了梁帝一眼,或许是心里有鬼,说话没有了往常一般的底气。
“建成,你是朕培养的大梁接班人,读书知义,高谈论阔这一方面,你很争气,没有让朕失望,不过今日,朕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梁帝语气一顿,看不到喜怒。
萧建成只觉头皮麻,躬身道“还请父皇赐教。”
梁帝缓缓在风华殿中踱步,在萧建成的不远处站定,平静道“于天家而言,到底是九五至尊的皇位重要,还是兄弟友恭,父母孝悌的家庭更重要。”
闻言,萧建成身上惊起了一身冷汗。
随即他仍然硬着头皮道“儿臣以为,兄弟情父子情更重要。《礼记。大学》曾言,‘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可见家庭和睦,静以修身才是位,家庭和谐,没有内患,方能在治国时,无后顾之忧。”
梁帝恍然般点头,轻声道“不错,正所谓孝悌,次谨信。读书嘛,主要是为了明理,学会如何辨别是非,可朕有些想不通,为何古往今来的天家皇子,为了争夺一个虚无缥缈的帝王之位,引得兄弟手足相残,更有胆大包天者,不惜动政变,企图以身弑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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