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趴在炕上。
她整个人都不能动,一只手被卫昭握着。后背都敷上了药,连腿上都有伤。她是有些疼得,稍稍动了动身子,眉头一皱:“。。。。。。齐姑娘?”
她隐约有印象。
她想换个姿势,但是卫昭还握着她的手。但她这样趴着很不舒服,尝试往外抽,卫昭立马抬眼看她,叫她:“阿姐。”
清辞趁机将双手交叠放在枕头上,下巴落在上面:“我这样舒服。”
卫昭闷闷道:“好吧。”
他又往清辞身边靠了靠,伸出指腹搭在她的手臂上,也学着她的动作,将下巴搭在另一只手背上,眨着眼盯着她看。
清辞在想着事情,就没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
齐姑娘?
清辞认识的姑娘并不多,这个名字很耳熟,还是在远安县能够出那么多钱的齐姑娘。。。。。。
她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经常坐在河边等着她的齐姑娘。
清辞从前在远安县卖鸡蛋,偶然一次回家时,路上遇见了一位姑娘蹲在河边哭。
她怕姑娘要寻短见,便上前安慰。
久而久之,她每次卖完鸡蛋回家,总能在河边瞧见那位姑娘。后来清辞知道这姑娘是齐家的长女,齐桂明。是要送去宫里的。
后来没再见到齐桂明,但却等来了一众要抓她的齐家下人。说她弄得齐家姑娘不愿嫁人,要捉了她回去。
清辞躲起来,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没去过远安县。卖鸡蛋也是挑别的县城卖。
清辞就说:“我记得她。”
想要问一句她瞧着如何,没问出口。这也不必问,当初那个在河边的姑娘,天真又善良,却被送去阉人身边。只盼着她的日子能好过。
就算是问了,过得不好,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清辞问他:“原是她帮了我,只是她为何买你的东西?”
卫昭自然不会说实话:“街上商铺不开门,我没有钱,就哭,被她瞧见了,就买了。”
清辞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卫昭心里不开心,闷闷得有些堵。
他干脆爬到床上去,小心翼翼地贴着清辞的身子躺下,侧过身。面容对着她道:“阿姐,你别想旁人了,你身体怎么样了?疼不疼?”
清辞摇摇头:“已经大好了。你别担心。”
她的面容还是泛白,卫昭就下去端了杯水,递到她嘴边让她润润唇,然后又躺下。伸出手将她脸侧的碎发拨到一旁,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瞧。
他们二人离得距离很近,近到卫昭的胸口又开始出声,挺大的声音。震的耳朵里全是。
他也不避讳,反而又靠近些。近到清辞的眼珠子里只有他放大的脸。
他脸红了,却极开心:“阿姐,你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清辞嗯了声,往旁边移移身子。
卫昭又靠过去。
快十三岁的少年郎,面容很是好看。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清辞的头,像是在学她曾经摸他的头似的。
卫昭道:“疼了也要说,不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