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两人各顶一枚黑眼圈,一左一右,多么对称。
真奇怪,看到乔朗这副慌张模样,我一直紧张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他还是留有一点孩子气的。
我走过去对他说,“现在我来了,你也见到我,是否可以放陈尔信离开?”
乔朗总算恢复正常,他放下挡着脸的手,问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走?”
“如我事先通知你,你还会让我离开?”
我反问。
他看着我,“你知道我并无恶意。”
“大多令他人痛苦的行为都出于无意,”
我说,“我有人身自由,你没有任何权利限制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四年前——”
“现在是四年后,”
我打断他的旧事重提,“而且我已经说过我早就原谅你,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可以记恨一个不相干的人四年之久。”
他之于我,早已是不相干的人。
“乔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我不是你的那个人,你该放手了。”
我说。
“四年前你也这样拒绝我,但最终你还是愿意接受我。”
乔朗仍然镇定,他不信我的决心。
“是,我接受你,所以我后悔至今。那时我选择你,但不可能有第二次,如今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没有一丝返还余地。
“我遇见你时,母亲过世不久,我身无分文居无定所,甚至没有人愿意多看我一眼,一度以为自己就此沉沦,永世不得翻身。你是唯一肯向我伸出手的人,除了你,不会再有人肯那样真心对待我,所以我不会放手。”
乔朗出奇平静,他说,“我会一直等下去,一天,两天,或者一生。”
我被他的眼神慑住,他不是在说笑。
我等一个肯爱我的人等太久,终于等到,我却只觉得疲惫。我已无当年那份勇气,不顾一切,只为一个人。
“你可以等,但那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我终于说。
乔朗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许久,他对我微笑,“不,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终于愤怒,霍的站起来,紧紧逼视他。
乔朗平静的看我,丝毫不为所动。
噩耗
口袋里手机的声音打破我们之间僵硬气氛,我与乔朗僵持片刻,还是泄气,退后一步,拿出手机接听。
“裴即玉,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呆在医院,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陆青繁对我大声质问,我听出他声音异于平常。
仿佛有所感应,心脏忽然抽痛,我急急问他,“爸爸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