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四十颗。”
“瓶子从不离身?”
“从不离身。”
谢庸点头,再次道谢,与崔熠、周祈一起出来。
周祈问:“去见清德?还是先回去试试这丹药?”
“去见清德吧。”
谢庸道。
清德比清仁和气得多,肚子微腆,一双戴着白玉玦和碧玉指环的富贵手放在越窑青瓷盏上,对谢庸的话有问必答,但言辞之间多指向清仁。
“清仁师兄自恃功夫高强,平时不大把师父放在眼里,总提从前与师父一块吃苦受累的事,以观里肱股自居,好像合该他做观主一样。”
“清仁师兄弄毒物练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天在他院子里神神鬼鬼的,还有他那几个弟子……呵,当人不知道吗?”
“不瞒几位贵人说,家师前阵子曾微露让我接位之意。贵人们也看到了,清仁师兄性子粗,又不大爱管观里的事,清虚师弟则年轻……许就是因此,师父才招来杀身之祸吧?”
清德叹一口气。
“听说令师精于刀法、拳脚,清仁道长研习的却是毒功,这着实让人有些诧异。”
谢庸道。
“他们的功法不是一个路数。”
清德笑道,“敝师兄的功夫不是跟家师学的。倒是清虚师弟是师父手把手教起来的。”
谢庸点头:“清仁道长还擅长什么?轻身功夫如何?”
清德笑着看谢庸:“师兄这样醉心武学的人,轻身功夫自然是不错的。”
“道长你呢?”
谢庸微笑问道。
清德摆手:“我不行,我是师兄弟里最差的。”
说着伸出自己几乎没什么茧子的手来。
……
从清德处出来,三人一鼓作气去找清虚,清虚却未在其院中,许是带人去收拾灵堂了。
“既如此,我去逮只老鼠来试药?”
周祈问。
虽许多毒物中毒症状相似,但总要试一试,万一发现这蛇毒与玄真所中之毒有差别呢?
崔熠赞她:“到底是我们阿周!老鼠这样的东西,说捉便捉。”
周祈轻轻嗤笑,小崔膏粱子弟,最见不得这个,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阿周啊,你这样英勇,日后与郎君在一处,想借着鼠虫与郎君撒个娇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