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也没有再来人。
远处虽然有黑云压过来,头顶的太阳却依然炽烈。
这里已经是仲夏了,阳光涂抹在树梢,将绿色照成白。
游惑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骤然意识到热。
好像之前都没回魂似的。
他脱了冬装外套,只留了一件白色t恤。
姑娘说“我这座位底下有个箱子,可以把外套塞进去。”
“谢谢。”
“我叫周祺,你呢”
“游惑。”
周祺“哦”
了一声,现对方话是真的少,也不打扰了。
她支着头看向窗外,不久便出了神。
马车行了大约半小时,车夫喝了几声,转头说“一会儿会穿过城镇,还要接一对客人。”
游惑睁开眼,眼里毫无困意。
这是他第一次在进考场的路上没睡着。
听见车夫的话,他又挑开了窗。
这是某个边陲小镇,房子多是石制的,女人穿着旧世纪累赘的裙袍,男人则是灰白色的布衫,领口恨不得开到肚脐。
明明是白天,镇子里却并不热闹。
人们表情木然,眼珠暗淡,脸颊瘦削透着病气。
他们瞥一眼马车,就匆匆关上了门窗。
马车在镇子里绕了个弯,在某个树林边停下。
林子里,熟悉的浓雾萦绕其间,游惑目光落在那里。
树枝扑簌摇晃,浓雾里钻出来一个女人。
游惑目光直接划过她,依然落在浓雾边缘。
马车夫又走上前去,对那个女人说“夫人,我来接您去卡尔顿庄园,您先上车”
说话间,浓雾里又钻出来一个人。
这次是个男的。
具体是谁没看清,反正不是秦究。
周祺正趴在车门上往外看,身后突然“当啷”
一声响。
她惊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那位叫游惑的大帅哥撒开窗子,小铁片做的挡板当啷摇晃,而他已经抱着胳膊闭起了眼睛,对新来的两位同伴毫无兴趣。
唔看上去心情极差。
当然,新来的两位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男一女刚进门,整个车篷就被低气压填满了。
周祺“”
自我介绍都不知道要不要做了。
但她是个热情的姑娘,憋了半天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句“额我叫周祺,你们也是考生吧”
看服装就知道了。
那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剪了短,很干练。她靠着周祺坐下,说“抱歉啊,被塞过来考试心情不好。刚刚吓着你了我是o”
她说了一半,忽然卡壳,又尴尬改口说“我叫赵嘉彤。”
周祺“”
赵嘉彤又拱了拱身边的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身上还带着酒气,头乱得像鸡窝,下巴上有一圈青茬,显得有点颓废。
他搓了搓脸,抬起带血丝的眼睛看了周祺一眼,嗓音低哑地说“1oo6。”
周祺“”
她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监考官”
赵嘉彤又拱了他一下,他又改口说“不好意思啊,昨晚到今天没睡,有点懵。我叫什么来着”
“”
两个女人对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