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扭了脖子『哼』一聲,滿臉寫著這麼幾個字——『老子不服氣』。
身為導演,自然要預料到各種突發事件,面對此情此景,他並不慌張。
導演沒有說,冷清清是如何幫助村民,獲得村民送來的食材,而冷清清獲得食材是嘉賓中最多。
他也沒有說,在江實和沈寒搶走了霍言珩的活之後,霍言珩是怎樣靜靜走進牛棚,清理了一個下午。
「除了沈寒小朋友之外,還有其他人有異議嗎?」導演只是微微一笑,眼周聚起幾條老謀深算的皺紋:「少數服從多數,如果大家對此有意見,節目組會重考慮。」
沈寒馬上看向江實。
而江實在老爹強勢的眼神下,選擇了卑微的屈服。
他原本舉起的小胖手,漸漸地,漸漸地,沒骨頭似的軟垂了下去。
其他嘉賓安安靜靜,仿佛說好了一般,沒有任何人舉手。
該喝茶的喝茶,該微笑的微笑。
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
沈寒獨自站在白熾燈下,仿佛被圍剿入死巷的叛軍,將士都已陣亡,只剩他自己,孤家寡人。
『失敗』已經註定。
他稚嫩的臉上盛滿了憤怒。
一旁的座位上,田甜琥珀般精緻的瞳孔中,微微盛著疑惑的光,她很小聲地說:
「可是,清清阿姨帶回來的食材最多,還幫村民叔叔的忙,清清阿姨才是最辛苦的那一個。」
以田甜的小腦袋瓜,實在想不出,導演伯伯的決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小女孩提出了疑問。
沈寒劍眉倒豎,狠狠瞪了她一眼。
本來就煩!
小女孩的眼眶,瞬間通紅,幾欲落淚。
田甜扭頭往媽媽懷裡鑽,聲音委屈,帶著哭腔:「媽媽……」
白丹連忙抱住女兒,手輕撫著女兒柔順的長髮,「沒事的,小寒哥哥在逗田甜玩呢,不要害怕。」
田甜抬起淚眼朦朧的大眼睛,半信半疑:「真的嗎媽媽?」
「當然啦田甜,小寒哥哥逗你玩呢。」艾莉湊近,用冰涼的指尖親昵地點了點小女孩的鼻尖,笑道:「他長得太嚇人了是不是,嚇到我們田甜了。」
「等回去之後,阿姨一定替田甜好好說說他!」
聽到艾莉說沈寒長得嚇人,田甜破涕為笑。
只是看向沈寒的時候,神色依舊有些怯怯的。
沈寒忍不住轉頭翻了個白眼,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楚的聲音,嘟囔了一句:
「你長得才嚇人……還有,誰稀罕逗她玩啊。」
圍觀全程的網友們,不禁紛紛誇讚起白丹的高情商。
「白丹她,我哭死,這也太溫柔了吧。」
「換我我早一巴掌過去了!」
「田甜這麼可愛,沈寒你怎麼忍心瞪她的,就不能憐香惜玉點嗎。」
「沒什麼問題的吧,小孩子之間玩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