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擦擦眼睛,發現不是幻覺,真的有位弟子回來了,只是他沒有發現,這位「弟子」並不是其中任何一個。
他以為是國師派來監督他的,連忙加快度搗藥。
但對方停了一會兒,忽然拿起一個搗藥罐,幫他做了起來。
藥童大驚:「師兄,您不用幫忙,國師大人說要我自己動手。」
對方——付長荀卻沒停手:「師父只說讓你做完,沒有說不可以藉助外力嘛,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這事兒?」
他改變了藥童的認知,在藥童眼中,他就是國師的弟子。
藥童從沒聽過這種歪理,一時間糊塗了:「哦,是這樣嗎……」
他沒再阻止,也很高興能有個幫手,畢竟有別人幫忙,他今晚或許能吃飯了。
「對了,我入門有些年頭了,有點記不太清,師父是什麼時候進宮來的?皇帝又為什麼對他青眼有加?」
「這……」
眼看對方欲言又止,付長荀在認知里增添了一點「信任」,藥童便不再顧忌地說:「師兄忘了?是大恆剛穩定下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剛出生,聽各位師兄說,國師大人是被之前那位將軍引薦進來的!」
「你是說,國師與雲將軍曾經認識嗎?」付長荀奇道。
他以為國師會和將軍的死有關……
藥童深以為然:「肯定啊,國師大人不是還帶你們做了將軍台的除晦祭祀嗎,他肯定非常感念雲將軍的引薦!」
藥童說得很天真,付長荀卻聽得心頭一陣陣發寒。
國師是由雲清引薦進來的,但云清已死,國師卻活得好好的。
皇帝對雲清有愧疚,但也僅限於此——他與曉曉的話中只有愧疚,沒有悔意,更沒有繼續追念和回憶。
甚至,在徐曉說出「今生與前世不是同一人」後,他還很高興。
這些凌亂的碎片拼湊出的真相……付長荀不願意去猜。
五分鐘已經到了。
眼看藥童有些清醒的趨勢,他再次用了異能,問:「那你知道雲清將軍和國師之間,是怎麼回事嗎?」
藥童晃了晃頭,好似想起來了什麼:「我記得以前有師兄說過,國師大人說雲將軍的命格適合做皇后,雲將軍很高興,就將他推舉給了皇帝,但是後來——」
他仔細想著,斷斷續續道:「後來,國師大人和陛下密談……」
「不對,他們好像是背著雲將軍談的,後來雲將軍就死了。」
藥童說完,頓了頓。
不等付長荀再問,他就又說:「國師大人說將軍其實不是皇后命,是旺國命,如果她死掉,恆朝會更好。」
其實這些話已經不像是藥童能說出來的,付長荀更傾向於自己觸發了副本關鍵點,所以得知了這些劇情線索。
果不其然,說完這最後一句,他自己都有些困惑。
「好了,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
付長荀連忙打住,起身道,「你繼續搗,這裡有些糕點,晚上若是沒有做完,不讓吃飯,就用這個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