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哭了一会儿,还是收拾一下去招呼客人了。
林知意陪着她一直到晚上。
大部分宾客都先行离开,留下至亲在客厅守着。
林知意送钟敏回房休息后,疲惫下楼。
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宫沉。
陈瑾看到她后,指了指后院灵堂的位置。
“三爷去了以后就没出来,你去吧,星星我会看着。”
“好。”
林知意去厨房拿了一些吃的,转身去了灵堂。
中式灵堂,处处充斥着肃穆感。
宫沉背对着门口,跪在铺垫上,机械似的往面前的火盆里烧纸钱。
林知意缓缓靠近,门外的风微微扬起。
吹起的火苗跳动着,将他的脸照亮。
黑色的瞳孔也在燃烧着一切。
“三爷。”
宫沉捏着纸钱的手一顿,又松开。
纸钱跌进火盆,迅消失。
“我应该恨他的,可我刚才满脑子都是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其实他不逼我妈怀孕,以她的性格也会去怀孕,她不会放弃姜家人。”
“她到死都放心不下姜家人。”
林知意放下食物,跪在旁边的蒲垫上,抬手放在宫沉肩头。
宫沉转,眼眶描红,眼底的火波动着。
林知意鼻子一酸,伸手抱住宫沉。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宫沉深吸一口气,低沉道:“他怎么就死了呢?知意,别离开我。”
“嗯。”
林知意拍了拍他的背。
另一边,宫家。
宫老爷子坐在茶室,听着管家汇报情况。
“他死了?”
“是的。”
管家点头。
“哈哈哈,他终于死了,几十年了,终于结束了。”
笑声回荡,却也没有维持多久。
宫老爷子抿了抿唇。
“他居然就这么死了,死了……”
他呢喃着,眼中染上别的情绪。
最后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是这味道,他最喜欢喝这个。”
“年轻时,我们去茶馆闹腾,他总嫌我主意太多,就会给我倒一杯一样的茶,让我安静会儿。”
“我和小宜结婚时,他还握着拳头警告我好好对待小宜。”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放下茶杯,看了看旁边的位置。
“上次他坐在这里陪我喝茶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