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应,随后就跟着李明达到了长乐公主府。
公主府乌头门前,停了诸多马车,都是前来吊唁的贵族,其中绝大数还都是李明达和房遗直认识的人。
李明达忙用袖子挡住脸,然后和身侧的房遗直相视一眼,二人就彼此会意,直接朝公主府的后门去。田邯缮和程处弼等人紧随其后。
从后门进了公主府后,李明达下了马,立刻喊来柏庐。
柏庐得知晋阳公主又来了,也知会给了李丽质。李丽质自然也就派她来查看情况。
李明达当即就问她关于公主府收信之事。
“平日都是由我来收,然后呈送给公主,出了什么是么?”
柏庐问。
李明达紧盯着她,“那前日收到的信,你送给谁了?可给了你家公主瞧?”
柏庐愣了下,然后有些犹疑地点了点头。
李明达自然观察出柏庐的不对,立刻让她带自己去见李丽质,她要就这事亲自问清。
柏庐忙道:“公主见谅,我们贵主早前有嘱咐过,她说她不想……再见公主。”
“那你就把前日公主收到的所有信都拿给我。”
柏庐应承,去了会儿,就捧了和匣子回来,告知李明达信都在匣子里。
李明达翻了翻,眯眼看柏庐:“魏芫送来的那封信呢?”
柏庐皱了下眉,随即把头低得更深,表示不明白李明达所言,
“承天门的侍卫,魏芫,他昨日拿了封信,里面可有十万贯钱财的存放地点。”
柏庐震惊了下,然后手紧紧地抓着帕子,仍旧摇头表示不知,“可能是门口的侍卫弄丢了,也可能是昨日整理信的时候,婢子把一些贵主不愿看的信,都拿去烧了,遂带了那一封。”
“这倒是简单,烧了也没关系。你们家贵主看没看过,一问就知。不过你该不会是这信你没呈上问她,你就直接把信给毁了?”
柏庐垂首不作答,随即在李明达的厉声质问下,才应道:“也有这个可能,婢子最近有些粗心大意。公主也清楚,我们贵主的那个决定,实在是骇人,我便为此分了心。”
柏庐是有一定位份的侍女,且是跟着李丽质从宫里出来的人。她若是守规矩,绝不可能处事如此粗心大意。
这柏庐表现的嫌疑太过,李明达也不多问了,直接命人拿了柏庐,搜身,然后检查她的住处。
李丽质在房中等候许久之后,不见柏庐回来,担心李明达为难柏庐,质问关于她诈死的原因,遂又打发人去查问情况,转即得知李明达果然把人拿了。
李丽质立刻命人把李明达请来,却是两次派人,还是请不来。
李丽质气得咬牙,只得无奈之下,但她已经死了,而今府中吊唁人太多,她不能冒险亲自出门去找李明达,遂只能叫人去找长孙冲,告知他这是最后的恳求。
长孙冲随后来见李明达,瞧见跪地痛哭的柏庐,长孙冲也误会了,以为李明达就李丽质诈死一事的缘故还揪着不放。
“你这是做什么,非要把你五姐逼死了才开心?”
“逼‘死’五姐的人,不是我,是她自己要死。”
在他们夫妻的事上,李明达没觉得谁更好些。遂此刻长孙冲的面子,她也不给。李明达只冷笑一声,让长孙冲该走就走,不要耽误她查案。
“你还要查什么,快别闹了,把你五姐的侍女还给她。”
“怕是还不了了,她已经认罪了。”
“认什么?”
长孙冲不解问。
“李明达,你太过分了。”
李丽质穿着一件黑帽披风进了屋,随即侍女关上门,她才把披风扯了下来,满眼愤怒地瞪向她。
“那般哀求你念着姐妹情,你却不念,跑到我府上来撒泼闹事,就是非要弄得阿耶知道我活着,逼着我去死,你就开心了是不是?难道这些年阿耶对你的宠爱还不够?我死了,他念着我多一些,你就不开心,觉得失宠了?”
长孙冲听这话有些惊讶的看向李丽质,蹙眉道:“却不该这样说她,她不会存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