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口婆心,逐条逐条的给他分析利弊,跟他说艺考这条路你是走不通的,你没有天赋陈曦,你也没有任何基础,奇迹是不可能会出现的。
她说了足足有大半个小时,说到口干舌燥,终于缓一口气的功夫,一直安静聆听的陈曦抓了抓头发,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啊于青,我……还有点事,有人等我,我得走了。”
然后他果然走了,走之前还一副应付的口吻试图安慰她:“你的意思我知道,于青,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吧,我就是想试试看……”
于青觉得自己失败透了,为什么她明明那么了解陈曦,却忘记了他其实是个相当固执的人?
面对江河鸣疑问又关切的眼神,于青觉得全身乏力,竟徒生一骨跑完800米后的虚脱。
“江河鸣,你说,当你真心实意为一个人好,为了他打算,但对方却根本不领情,对你的好意完全视而不见甚至抵触厌恶,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
江河鸣对她这通没头没脑的问话细细思忖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很失败,就因为他没接受我的好意?”
“其实,他没有立场必须要接受我的好意吧?我认为的好意,在他眼里,也许只是没有用的负担。”
“就像……”
他停顿了一下,“就像你觉得牛肉汤里为他撒一把芫荽沫是人间美味,但可能他对芫荽深恶痛疾。我们不能,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喜好强加于人,虽然感同身受是挺好的,但热脸贴上冷屁股,也更是常有的事儿。”
似乎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不雅,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以前初中语文课上,老师不是说过这么一个典故么,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喂,”
于青突然拿手指对着空气做了一个叩门的动作,“江河鸣?请问你是江河鸣吗?”
她其实只是心中郁闷,碰上个熟人,所以逮住即兴吐槽而已,没想到向来纳言拘谨的人,却突然语出惊人。
而且,好像还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