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呆住,瑞德甚至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半转过身子,好整以暇地垂眸观赏她睫毛使劲扑闪,张着嘴却接不上话的傻愣模样。
“怎么不动?知道怕了?”
转身时衬衣被拉出修长的褶皱,线条随着肌理的弧度肌肤,在明暗交界中时隐时现。
於星夜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怂了。
她迅调整好呼吸,放缓眨眼的频率,尽可能使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才没有怕,只是有点意外你会同意罢了。”
说着,她也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挺起小胸膛,挑衅地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虚张声势有没有被看出来,但她只知道这人慢条斯理地下车的样子,好像也还挺酷的。
一个晃神的功夫,瑞德已经绕过车头跨到她这一侧,拉开门,却并非绅士礼貌的迎她下车的意思。
而是俯下身,探进逼仄的狭窄空间,眼神坚定,直压得於星夜不敢喘气。
跟着一起覆上来的,还有他周身冷冽的气味。
距离被拉近,虚无缥缈的呼吸先于实体,在稀薄的空气中交缠。
他甚至伸出手,撑上於星夜的肩头,若即若离的热度擦过单薄的衣料,她不由得被这热度烫到轻颤。
然后,又是“咔哒”
一声——
那块红色锁扣被按下。
束缚被解开,呼吸却仍未松绑。
於星夜分明听到耳边,那人鼻息间逸出一声冷哼,她抬眼想去分辨,正撞上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你到家了,快回去吧。”
嘴角冰冷紧绷的弧度和眼底的戏谑无澜,无一不在昭示,他的不为所动。
像高坐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将底下学生抓耳挠腮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却不一语,而只用眼神提醒,心虚者便会忍不住先自我谴责。
於星夜从他俯身贴过来起,整个人都快融进椅背里去了,被他厚实的影子牢牢笼罩住,在他慑人的压迫感里还要强行保持镇定。
她哪见过这阵仗呀,慌慌张张地几乎是从人家臂弯里钻出来,跳下车,再也不敢提让他跟着她进家门的事,磕磕巴巴想着说两句道别的话就恨不得立马开溜。
於星夜鞋尖踩上地面的时候,瑞德其实就已经直起腰退开,让出空间给她好好下车。
只留了一只手臂还搭在门框上。
余光忽然瞥到什么东西的影子一闪而过,他敏锐地聚焦眼神去追。
尾灯后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金男人。
目测身高在六英尺上下,正常体型,年龄三十岁左右,身份。。。。。。藏在一副金丝边眼睛后,难以辨识。
但那人的视线落点,分明是他身前的这个正专心低头下车的小姑娘。
瑞德深邃的眼眸瞬间聚起审视的寒光,紧紧盯住这位可疑人员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