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月的思维陷入了混乱,脑子里突然出现梦里的场景,平凡温和的丈夫照着镜子变脸变成了裴松之。
这也太可怕了!
连山月立刻伸手推他没推动,自己倒往后退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
裴松之不解,过去的几年里都没有怕过他,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连山月顺手抓住桌子上都东西朝他的脸砸了过去,裴松之没有躲,那样东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毫无凝滞的穿了过去。
玉石相撞的声音像一把冷冷的刀,划破了黄昏的温柔,关在宫灯里的蝴蝶飞到了连山月身边,她终于平静了下来。
“师兄。”
连山月喘息着扶助旁边的柱子,原木的颜色和手感都坚实而温柔,连山月渐渐找回了力气。
这可不像仅仅是……之后的反应。
宫灯破碎,蝴蝶消散,裴松之靠近一步将她肩膀上的头发拨到后面,低声问她:“怎么了?”
连山月一颤,却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如何假装也不如本能的反应真实。
“我做了个噩梦。”
她的声音太小,裴松之又靠近了一点,“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这里有药材,怎么不点安神香?”
回答的很熟练,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连山月刚到白云峰的时候就有做噩梦的问题,不是梦到她一个人加班猝死,就是梦到国破家亡被丢下。
那个时候身边只有裴松之,就算知道
他是个恶人也只能依靠他,裴松之在做大夫的时候哈市很尽职尽责,给她点了一段时间的安神香,好了点之后就没让她用,说是容易形成依赖,然后就教她用剑。
也许是学会了剑术有了保障心里安稳,也许是练剑太耗费精力,她很快就好了。
连山月趁机靠在他怀里,就算不是人,也是有心跳也有体温,勉强也能用一用。
裴松之的手在半空听停了有一会儿,最终还是落在她背上,安抚的拍了拍,心中有一丝后悔。
毕竟连山月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比起随便抓住严酷高压下放养长大的三个徒弟,倾注了更多的心血。
即便不为她本人,为了自己倾注的心血,也不该如此轻浮,这么做和走到哪儿情债惹到哪儿的谢清霏有什么区别?
“怎么不说话,不会真的吓着了?”
裴松之安慰道,“做了师妹噩梦,如果是害怕的东西,在真实的世界毁掉就好了。”
连山月闭上眼睛,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梦见我嫁了人。”
裴松之拍着她背部的手停了下来。
“是谁?”
连山月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没看清脸,还有一个女儿,后来我的丈夫变成了怪物。”
“这样吗?”
裴松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又开始安抚地拍着连山月,“师兄会帮你杀掉那个怪物的。”
“真的吗?你真的会杀掉他吗?”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点小事师兄不能为你做
呢?”
他一下子问出了关键,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让连山月心跳快了一拍,当然不能说,因为那个怪物就是你了。
连山月说:“我以为师兄会让我直面恐惧,自己杀死害怕的东西。”
裴松之轻笑了出来,顺势松开了她,“这么记仇吗?不是说过师兄一直在你身边,而且蛇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