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觉诚恳地说:“可是我们在一起后你改了很多。”
被他胁迫着改了,事关生死,连山
月还是能克制。
如果说之前对他的话有五分相信,那么现在也该有七分了,江迟点点头:“好吧,那我一定很喜欢你。”
裴觉:“你从前经常这么说。”
虽然大部分时候不是虚情假意就是有事相求。
江迟扶额:“真的吗?我这么肉麻。”
“倒也不是肉麻。”
裴觉笑了一下,说出了一部分真相,“大概是因为你有事相求,虽然我也不会不答应,但你总是会多说两句好听的话。快穿上衣服吧,今天这样的天气,一会儿衣服就潮了,有你受的。”
江迟给孩子盖上小被子,“好吧,我这就去。可是你说你的脾气也不算好,比之现在很差吗?是因为我失忆了,才这样温柔吗?”
“不是的,一直很差,但是遇到你之后总要改变一些。”
江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去换上衣服了。复杂的发髻她也不会梳,拿着梳子和她挑选的漂亮发簪就来找裴觉了。
裴觉挑眉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江迟只短短心虚了一瞬,便理直气壮的说:“我都忘了,从前是小丫鬟帮我梳的,我还没有学会。”
准确的来说是根本没怎么学,这种小事情,她都排在后面,怎么用古代的厨房做饭都比这个重要。
“交给我吧。”
裴觉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让她坐下来,帮她梳理着长发。
头发上的痕迹不是睡眠留下的,之前她应该自己试着梳过,只是不怎么成功。
江迟怪乖乖坐着
,没事情就夸他:“裴觉裴觉你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知道我很好就行。”
他说,“那就试着再一次喜欢我吧。”
江迟说:“我现在就有一点喜欢你了……嘶,怎么突然手重了,轻点啊。”
“对不起。”
裴觉立刻道歉,然后稳住她的脑袋,“这只簪子上的缠花和流苏有些复杂,勾到头发了,你别动。”
江迟摆动了一下面前的铜镜,簪子的颜色有些失真,但看得出来样式极为精致清雅,是她挑的那支缠枝莲花簪,流苏是形态各异的小小花苞。
簪子她很喜欢,没想到戴着麻烦,不禁感叹:“果然美丽的东西都会让人痛啊。”
裴觉接过她的玩笑:“是簪子的错,不是你的错,要不我们换一支?”
“不要。”
他已经梳好了,江迟扶着簪子转了一下,铜镜里看着确实不错,发髻简单大方,她很喜欢。
还想再看看侧面和后面的样子,又稍微转了一下,镜子里便显露出裴觉的脸,他专注地看着自己。
江迟慢慢放下了手,问裴觉:“你想不想帮我画眉?”
裴觉的第一反应是画眉又有什么特殊含义,立刻答应了下来,“好。”
江迟的眉毛天生便很好看,并不需要再画,他拿着青黛犹豫了一下,竟然无从下手。
“怎么了?”
江迟问。
裴觉回过神来,他看江迟太久了。“没什么。”
他说,手也动了起来。
江迟的目光一直在他的无名
指上,裴觉知道她是在看手上的戒指,他怀疑江迟太过专注,可能把又长又密睫毛蹭在了他手上,才会感觉到奇妙的痒。
但这样的距离,分明不会蹭到。
“好了吗?”
江迟催促他。
裴觉潦草地放下青黛,“好了。”
江迟揽镜自照,“看起来有点重了。”
裴觉道:“你原本不需要画眉,已经很好看了。”
是实话,所以江迟倒也没有觉得他敷衍,本来这几个月她也没有怎么画过眉,最多赶潮流贴过花钿。
“那就不画了。”
她说,“帮我擦掉吧,不要留下痕迹啊。”
她说着闭上眼睛仰着脸等着裴觉帮忙,之前的客套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