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妙辞止不住叹气。
姑娘家总怕跟不上大队伍,见人家的人生进程不断往前推进,自个儿却始终停滞,真是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这会儿山风吹得愈发紧促,妙辞的脸被刮得生疼,后背却罕见地没被风刮过。
垂下眼,竟见身旁蓦地多了双男人的手。妙辞惊呼后退,恰撞到一个宽阔的胸膛。
“席——越——崖!”
妙辞忿忿咬牙,“你来这里作甚!”
席憬:“给你挡风,以及偷听。所有话语,全都已听到。”
他把手指挤进她的指间,“下山,有人要见你。”
妙辞挣脱不开,“谁要见我?”
席憬朗声念出:“梁裕,你的好表哥。”
妙辞心想他是改性啦,竟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让她见男人。
席憬仿佛知晓她所想,“你那表哥实在热情,连路过的蚂蚁都能聊上两句。方才我跟他在山下聊了聊,他倒是大方,直接承认想娶你回家。我提条件,娶我妹妹可以,但我这个哥哥得做陪嫁。他竟也大方同意。”
妙辞瞪他,“你竟背着我,把我给卖了!”
席憬嘲她口是心非,“不是恨嫁么,不是急着用成婚做逃离我的手段么。我这分明是在帮你赶进度,你该感谢我帮你牵线搭桥。”
他想得很开。与其一直忤逆,不如顺她意行之。反正到最后她总会知道,世上所有男人都不如她哥哥的一根头发毛好。
“你那表哥说,下晌是你们表兄妹俩的幽会时间。”
席憬戏谑道,“索性带上我一道,咱们仨好好地幽会一番。”
昨晚她那些心声,他全都已听到。
抓周抓的是哥哥的手。
仅凭这件事,他就能有充分的理由,阴湿地纠缠她一辈子。
“走,让你哥瞧瞧,下晌幽会,你会不会跟你那情郎牵手拥抱亲嘴巴。”
看对眼是件很可怕的事,才刚结识,这就摧枯拉朽地暧昧上了。
隔着席憬,妙辞与梁裕“眉来眼去”
,你朝我眨眨眼,我朝你挤挤眼,各自的眉毛官司都打得相当热闹。
毫无疑问,梁裕爱得热忱,身上每个器官都想将妙辞霸占,叫嚣着毛头小子式的“爱”
。
昨晚相看,他说这些年来,心里常常记挂幼时那个跟他玩泥巴过家家的小表妹。小时候以为那种情感是亲情作祟,后来长大开窍,发觉那个小表妹就是他要爱的人。通俗点讲,她一直都是他的白月光。
不爱便不爱,爱了,一定是在爱她。
妙辞呢,也在梁裕身上感觉出一种久远的温暖。然而温暖不是爱。
关于“爱”
这种情感,她更认同席憬的观点: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顽疾,当它出现,不再想要对外慷慨施舍,而是强烈叫嚣着对内霸占、侵犯。
毫无疑问,她没对梁裕有过这种情感,因此她不爱梁裕。然而她强逼着自己去爱他,以此跟席憬高举的“不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