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厘睡了来到这儿之后最好的一个觉。
梦里没有债务,没有披着人皮的豺狼。
她看见了那个跳舞的姑娘,周身充斥着阳光,聚光灯打在身上,她是全场唯一亮眼的存在。
再醒来,是在医院。
护士说,是邻居大姐给她叫了救护车。
等到吊瓶滴完,姜厘交了医药费,换好衣服出院。
路过市,她进去买了一袋水果,回去放在了邻居门口,按了下门铃,转身回了自己家。
屋里,一片狼藉。
拆下来的电视机扔在一旁,茶几上的东西被扫在地上,花瓶碎了,旁边有两把菜刀。
侧卧门口散落着相机,门敞着,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对面的主卧也不遑多让。
姜厘沉默着进来,过去把米糖的相机捡起,一一摆好在柜子里。
床单铺好,桌面摆齐,把门关上。
客厅的狼藉和她卧室的乱七八糟,她没管,踢掉鞋子,扯过被子睡了。
浑身无力,她能感觉到自己在烧。
不知睡了多久,桌上的手机响了。
米糖打来的。
“姜姜!有个乞丐的角色,原定的演员出了点事去不了了,临时找人补一下,给钱挺多的,我给你接了,你快收拾收拾!地址我你手机上!”
“好。”
姜厘抬手摸了摸头,嗓子疼的厉害。
“你怎么啦?”
米糖立马问。
“空调开太高了。”
姜厘搪塞一句,“先挂了,我收拾一下过去。”
“好!”
电话挂断,姜厘从床上爬起来,头一阵眩晕。
吞了两片药,换衣服出门。
到了地方,姜厘跟着负责人去换衣服做妆造。
不合身的破烂校服,很薄,棉絮都露了出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脚上套着一双布鞋,大拇指露在外面,像是刚从垃圾桶里翻出来套上的。
姜厘裸露在外的皮肤擦得黑乎乎,苍白的唇色也擦得黑红,就连手指和露出的脚趾都被化了妆,像个冻伤的黑萝卜,手指上画了细小的裂纹,像是皲裂一样,整个人怎么看,都像是刚捡垃圾回来的乞丐。
两天没吃饭了,胃里阵阵不适感,浑身都在虚汗,姜厘坐在椅子上缓了缓。
主演妆造还没好,她下楼去找点吃的。
走到文榆路,才看见拐角一家开着门的小市,门口贴着红彤彤的对联,玻璃门上挂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吉祥物,很是喜庆。
她怔怔的看了几秒,才惊觉,过年了。
喉咙泛酸,她推门要进,却是被里面的疾步过来的店主拦住了。
“哎,乞丐别挡财!”
男人没好气道,随手从柜台上拿了个干面包扔过来,“赶紧走。”
姜厘没接住,浑身虚的弯腰捡起,递还给他,“不要面包,一瓶热牛奶,谢谢。”
她嗓子疼,声音更是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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