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还想再说话,男人的视线落过来,眉轻挑:“你对我的腿,很在意?”
他自己都不在意甚至觉得无法改变的事情。
她却很是上心。
不止一次提到过。
曲汐将双手叠在她的膝盖上,下巴搁在上面抬脸仰望着他:“有机会总要试一试!”
“我说过了,不会有改变。”
容琛很执拗。
“治不好就是治不好。”
容琛脾气又上来了些:“将时间和精力花在已成定局的事上就是在做无用功,时间久了除了失望没有别的,你如果嫌弃……”
他明显上头。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顿了下。
搁在他膝盖上的脸蛋就巴掌大,双瞳剪水,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容琛别过脸去,继续道:“眼不见为净。”
“我没有嫌弃。”
曲汐的声音温和如同春风拂面。
她对外向来强势,随时随地脾气都可以上来,教训人不在话下。
但是面对到容琛,她总是有无限多的温柔。
“我只是……”
曲汐站起身来,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凑近了盯着他的脸说:“想让世人仰望你。”
这个男人生来非凡,经纬天地。
又付出了比常人十倍的努力。
他不应该受困于这小小的轮椅之上。
他应该站在这时代的巅峰。
受万众景仰。
“你不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么?”
“这件事,不必再说。”
容琛回答的果断决绝。
曲汐垂下眼眸,难掩失落。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容琛。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改变。
他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
只觉得所有的努力都会是白费。
曲汐站直身体说了声晚安。
书房很快安静下来。
骨子深处的躁郁因子在血液中翻涌着,容琛伸手捏住了桌上的玻璃杯。
抬手刚想要扔出去,转念一想她喜欢赤着脚进书房,又收回了手。
这么多年,他已经不对自己的腿抱有任何希望。
甚至于他的双腿残疾问题成了内心的阴影。
会牵扯到诸多不愉快的回忆。
想要先过自己心里那一关,其实很难。
容琛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
她刚才离开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水雾。
是哭了么?
有些话的确是不应该说的。
他甚至于都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尤其是近来,面对她的时候,甚是明显。
以前是开心喜悦,现在就连怒意都能轻易被带出。
他到底怎么了?
——
曲汐有点小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