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堂刚有好转,白婧又倒下了,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严雪他们了?
她该怎么办?
唐寻和白若黎那里,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拿到解毒剂?
严雪被裴砚搀扶着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正在床边落泪。
“慕星——”
她一震,背过身去,擦掉眼泪,再冲他们嘘了一声。
等到出了病房,姜慕星注意到严雪的不对劲,一时间胸口窒闷,几乎难以启齿,
“严雪,你是不是……也不舒服了?”
裴砚回答:“她下午晕倒了。”
晕倒,是最直观的毒发症状。
严雪苦笑,“我还以为我运气好,对这毒有抵抗效果,谁知道还是没扛住,哎。”
姜慕星闭上了眼。
严雪心疼这样的她,故作轻松。
“嗐,人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死了,我这还远着呢,你别担心!”
她忍下情绪,“我妈她怎么样了?”
“阿姨的情况,比我要糟糕一点,不过你放心,离外公那个境地还远着呢,医生说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姜慕星点点头。
她知道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这里还是要麻烦你们,裴砚,你要多注意自己和裴叔叔的情况,一旦有问题,别硬抗,给我打电话。”
裴砚脸上可见一些疲惫之色,闻言,皱眉,但还是答应下来。
她交代严雪好好休息,在对方要追问她要做什么时,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出医院后,她给唐寻打了电话,那头没接,只发来一个地址。
她二话不说拦下车,做足了跟他耗到底的准备,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想到这儿,姜慕星心脏闷疼。
她坐在出租车内,看着屏幕上“陆昼”
两个字,却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对不起么?
太无足轻重了。
只是今晚说好的陪他,她要食言了。
……
医院,陆昼包扎好手后,没见到姜慕星。
他找到白婧病房门口,严雪和裴砚刚说完话,两人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眸色一深,问:“姜慕星呢?”
严雪见他就没好气。
“你还敢来?这次怎么没把仇家一起带来,好把我们一起弄死?”
陆昼没心情跟她计较,转眸向裴砚。
后者与他对视,半晌,道:“她走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去找躺晕了。”
陆昼脸上的平静陡然碎裂,转身就要大步追出去,被裴砚叫住。
“陆昼,大家都知道现如今是最紧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各自做着努力,但你要知道,她是最难的,心理上,她承受的东西比我们任何人都多。”
他脸庞紧紧绷着,一双眼逐渐沁红。
“不要用你那套去揣测她的行为和想法,有些事,如果你不让她去做,她也许会介意一辈子。”
裴砚静而淡地看着他。
陆昼的表情深沉隐忍,垂在两侧的指节隐隐作响。
难道他要这么放弃她吗?
任由她不顾一切地向唐寻投降,任他予取予求?
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做事一定会想到后果,有的事,她既然决定要做,说明她衡量了利弊,但她没跟你做相同的选择,并不能说明她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很容易。”
裴砚的表情静而淡,语气确实极其认真。
“相反,她或许,比你痛苦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