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方雪穗用夸张的语气跟谢梁礼形容那个废物:
[哥哥你知道吗,他儿子跟他长得可像了,他爹是老窝瓜,他儿子是小窝瓜,刚进校就开始勾搭女学生了,真晦气。]
后来方雪穗在校迎新晚会上,导了一出舞台剧并亲自上阵表演,句句不提校领导,字字却在狂骂他。
当时那位领导就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脸绿起来更加像发育不良的青窝瓜了。
谢梁礼从公司忙完赶到晚会时,正碰上方雪穗中气十足、仰天长啸:
[啊,高高在上的登登,
道德沦丧的、丧尽天良的登啊,
在此,我以世间最真挚的“祝福”
,
不,应是嘲讽的诅咒,
赠予你——
愿你,沉醉不醒,直至心灵的深渊,
衷心的,我祈愿——
愿这舞台之光,化作业火焚心,
照亮你深藏的黑暗,让世人共鉴;
愿你的“极乐”
,不过是空中楼阁,
一旦崩塌,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啊,登t登,你这时代的丧尽天良的小丑,
愿你终有一日,面对自己的镜像,
方知,何为真正的丧尽天良]
后来谢梁礼好奇地问她登登是什么,为什么要给主角取名“登登”
。
方雪穗弯唇一笑,吐出几个字:[意思就是,老登。]
谢梁礼:[……]
她这张嘴也算是丧尽天良地从不饶过任何丧尽天良的人。
谢梁礼签完最后一份待办文件,揉了揉眉心,摘下浅银色的细边框防辐射眼镜,终于坐到方雪穗旁边。
方雪穗懒懒地斜瞥了他一眼,眼镜果然是斯文败类最好的医美。
摘了眼镜的谢梁礼身上那种冷峻的倜傥顿时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天然冷感的贵气。
他把困得歪七扭八的方雪穗板正,在她的后腰塞进一个靠枕:
“你在医院无聊,过来陪陪我也好。”
方雪穗:“……”
谢梁礼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展开,轻轻摩挲。
她的手不是光洁无暇如羊脂玉一样柔嫩纤细,反而有不少积年形成的老茧,摸起来是粗糙的磨砂感。
“宁川说,你来的时候碰到delir了,而且……还去喝了咖啡。”
方雪穗困得重新倒下去,已读乱回:
“嗯嗯嗯,聊如何玩弄男人。”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俯身想亲她的唇,却被方雪穗躲开,于是只亲了亲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