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建邮件,敲了一个“hi”
——
一股若有若无的蜜桃香精味钻进鼻孔。
是jan。
他在一楼主卧睡了几晚,身上已经染上这个气味,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我条件反射地按下快捷键,屏幕切到另一个网页。
darn……不该切换屏幕的,这下更可疑了。
“你在干什么?”
背后响起jan冰冷的声音。
我尖叫一声,把鼠标扔了,回头瞪他一眼,猛拍胸口:“你吓死我了!怎么又不敲门?”
jan把我推到一边,开始检查我电脑上的内容。
幸好我还没开始写后面。
“为什么我一进来,你就切换屏幕?”
jan追问。
“我根本不知道你进来了好吧?”
我嘟囔,“我想申请转学,正要咨询招生老师,在找老师的联系方式呢。”
“是吗?那你写吧。”
没办法,我从大学官网上找到招生老师的邮箱地址,填进收件人栏,磨磨蹭蹭地开始写。
jan双手抱胸站在我后面,似乎是打算看我写完。
被人盯着看,我大脑几乎陷入空白。智商像潮水一般退去,沙滩上只剩下几条歪歪扭扭的海藻,就是学校网站上大字加粗的“研究生申请常见问题”
栏目下面,之前被我看了又看的问题。
不得已,只好把这些问题写进邮件里,麻烦老师为我解答。
这孩子该不是傻的吧?这些问题,在网站上不是有现成的回答吗?当老师读到我这封邮件,八成会这么想,直接就觉得我不适合申请他们学校。
嘛,先活下去再说。uw不行还有cwu呢,离家更近。
我点下“发送”
,然后回头看jan:“我要睡觉了,你还有事吗?”
他冷冷地说:“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敢向警察……”
??
原来上一次不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打开了录音app。
既然“最后一次”
可以有很多次,那我就要抓住每一次机会。
临近中午,“叮咚”
,门铃响了。
andy站在门外,一只胳膊底下夹着一大包猫砂,另一只胳膊夹着肥猫,累得额头和鼻尖上全是汗。
肥猫好脾气地任她夹着,后腿吊下来,身体拉伸成不可思议的长条,一荡一荡。
andy扔下猫砂,气喘吁吁地说:“不好意思,你电话打不通,我只好直接过来了。”
“你不是明天才走吗?”
我惊讶地问。
病了好几天,日子过得稀里糊涂,难道我记错了?
andy擦了擦脸上的汗:“对,但是今天搬家公司来拉行李,大门一直开着,我怕boo又跑出去,能不能先放到你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