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肖邦如何不愿意回忆起那一天,甚至极力洗脑自己,将那天生的一切都当做幻觉,只接受那段魔幻记忆遗留的后果——作为最初次的见面,他给非常重要的对方留下了“深刻印象”
……
——当然,是非正面的那种。
虽不知平行时空究竟有多少个,但肖邦确信,每一个时空的李斯特都极其令人讨厌,简直就是麻烦本烦。
不,是上帝要求他遵循公平的原则:和欧罗拉的未来,外加可爱的夏洛琳,要带上如影随形的李斯特做交换。
一切,要从一个叫做“电子门锁”
的新世纪小玩意说起。
……
对肖邦而言,适应现代的一切并不算特别困难。
虽然很多设施和工具的确新奇到出他的想象,但身位一个音乐家,钢琴和作曲才是他的偏重——众所周知,钢琴这样乐器从确定基本制式之后,基本没怎么改变过;而作曲这项技能,只要有纸有笔有脑子,花点时间就能完成。
此处不提电钢琴和软件作曲这两种出古董先生接受范围的东西。虽然他听李斯特提过——某人对此,尤其是后者的兴趣极高。
肖邦并未把它放在心上,毕竟匈牙利人就喜欢这些奇特的小玩意,再毕竟他确实不擅长写管弦也志不在此。
反正有李斯特在,他学会了用什么软件作曲方便的是自己——以后要是写到钢琴协奏曲,管弦部分完全可以丢给他,匈牙利人在这方面还是可以的。
这大概是肖邦在习惯每天都要见到李斯特后,从匈牙利人身上掘出的为数不多的闪光点。
如果这样把日子过下去,除了音乐理念不同偶尔爆出争吵,肖邦在现代的日子就会在和欧罗拉甜甜蜜蜜、和夏洛琳兄友妹亲、和李斯特插科打诨中幸福地上演。
当然没有如果。
早已习惯老好人帮忙提前处理掉生活小事的不好奇先生,终于被一个门锁玩笑激起了报复心理。
那是一个明媚的晴天,肖邦刚从外面散完步回来,好心情的他愉悦地提起手指,在门锁的电子触摸板上按着开门密码。
他已经把脑中盘旋的旋律在心里默记十来遍了,只想赶快去钢琴上验证。
“密码错误。”
电子音小姐平静而温柔地说着冷漠的话。
肖邦愣了片刻,重新小心翼翼地输着密码——这次他两秒钟按一个数字,确定绝对没有误碰或出错。
同样的话再一次响起,大门纹丝不动。
密码虽然我用的少,但不应该记错呀……
难道要大声喊李斯特开门吗?
这么……令人难为情的事?
当肖邦退到庭院,正天人交战要不要去做“喊门”
这件并不绅士的事时,他听到二楼的窗子拉开的声音。
金的青年临窗而坐,阳光在他的间跳舞,俊朗的面孔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让他仿佛介于现实与幻梦之间。如果任何一位画家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忍不住掏出写本记录下如此美好的画面。
肖邦刚要开口,便看到李斯特有所行动。
匈牙利人用右手提起一方丝巾,风儿将薄纱拂起,像只鸟般停落在他指尖,他神情幽怨,目光飘向遥远的远方。
“oh,rme,rme!herefreartthurme?
“denythyfatherandrefusethyname;
“or,ifthui1tnt,bebutrn1ve,
“andio39;11n1ngeracapu1et。”
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李斯特又在什么疯,除了法语连母语都说不好的家伙什么时候对英语也有所涉猎了?等等,李斯特会去看戏剧?还是莎士比亚的戏剧?那家伙不是抱着柏辽兹安利的《浮士德》可以忽略一切声音吗?
“李斯特先生,能请您怜悯状况外的我,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吗?”
“弗雷德,叫我一声‘亲爱的弗朗茨’,我就给你开门。”
带着阳光气息的ink从窗口直飞而下,肖邦一阵恶寒,快步挪动了几步。
他脸色有些青,怒目朝向李斯特。
“什么?你脑子没有坏掉吗?”
“只是‘亲爱的弗朗茨’而已——承认我们的关系又那么难?傲娇的弗雷德?”
这个混蛋,刚给他一些温暖,他就误认为春天来了是吗?
是报复吧?报复他因为另一个李斯特无差别地喷洒你的怨气?
“开门,别开玩笑!”
“才没开玩笑,要不你求我呀?只要你说请,我就给你开门?”
……
那一天,肖邦非常硬气地在门外站了一个钟头,最后以李斯特弱气开门,并应许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才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