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其实并不太干涉温乔的私生活,在朋友家过夜也就是打声招呼的事儿。但就一条,不能在野外扎营。
小时候温乔在野外走失,受过伤,回去后高烧不退,很久才恢复。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弄迷糊了,加上年龄小,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
反正自此,温乔一提野外扎营一类,温母就得变脸色。
“这都多长时间了,不至于吧。”
林锦闻言,笑吟吟地拿她打趣儿,“这么多人,怕什么?”
“可别,我妈要是一较真儿,真的够我头疼的。而且过后天不是约着去斐济玩吗?不折腾了。”
温乔摇了摇头。
温乔将下巴担在手肘上,恍了神。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后。
她的左耳后方,有一道细细的疤痕,被发丝掩盖。这道疤痕应该是小时候在野外造成的,只可惜她毫无印象。
不过模糊的印象里,似乎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到昏迷之前。
——别怕。
温乔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总想不起来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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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昆山猎场。
裴砚从越野卡车上跳下来,撸了一把袖子,郁闷地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和野草,“我说你们可真够没趣儿的,好不容易聚一聚,怎么老喜欢来这种鬼地方?”
他话音刚落,草丛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受了惊,“蹭”
地窜了出去。
“我操,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他脸色变了变,忍不住抱怨道,“你们都变态了……不是,转性了?”
往常这票人扎堆,要么下注冲浪攀岩,要么游轮赛车拍卖会,一个个都是精致玩家,游手好闲的高手。总之四个字:
不务正业。
结果今天这里破天荒的和谐,既没有香槟红酒,也没有刺激项目,更没有漂亮妞儿。只有丛林。
真是见了鬼了,他都怀疑来错了地方。
昆山猎场在清末的时候还是皇家御用的围猎场,到现在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入目是广袤的平原,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和郁郁葱葱的深林。
它根据地形划分区域,只开放A到D四个区域,危险区域被围栏和通电的铁丝网隔断。安全区定时投放野鸡和野兔一类,环保而且安全,纯粹供人消遣,一般就用来打猎野营。
来这种地方找消遣,他真觉得都有病。
“瞎叫唤什么?这是安全区,就算是狩猎区也只有野鸡野兔。”
有人从营帐里钻了出来,半笑不笑地伸了个懒腰,“你怎么现在才来,让哪个小美人绊住脚了?”
“得,当我没说。”
裴砚摆了摆手,瞄了一眼营帐内的屏幕转播,又四下晃了一圈,“这你得问景宸,我跟他说我刚回京,他就叫我现在过来,人呢,没影了?”
顾景宸失联了一样,电话他没打通,现在他到了地儿,也没见到人影。
“他在C区,看这点儿应该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