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怨她当时年少,只将江黎的偏爱当成是儿时相熟的缘故。她将江黎当做哥哥,可是江黎却并未将她当作妹妹看。若是她早些察觉之后趁早斩断,事情或许不会变得如此糟糕。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她倚在含凉殿殿槛前,望着池中清荷,忽然想起前几日朱雀大街的最后一面。
那日是小满,她和如兰在天一楼吃出的甜羹,未曾想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江黎。
他笑着告诉她他要走了,要去剑南的封地。离都城很远,舟车劳顿,怕是再难见面。他让她好生照顾自己,若有事,便给他写信。
两人相别之前,江黎给了她一封信,让她带给哥哥。等她回去交给纳兰铮之后,他却告诉她这里面没有信,是一枚平安符。
一枚寄安寺的平安符,署的是她的名。
她已经忆不起当时是何种表情,总归是有些震惊失神的。她不过一介凡女,如何值得他此真心以对?
风过檐铃,叮咚一声归还了她的思绪。
视线从清荷上移开,她随意抬头一望。
宋砚哥哥就在不远处看着她,手里拿着食盒,身边站着阿叙,同她招了招手,唤她过来。
“哥。。。。。。参见陛下。”
宋砚虽然刚下朝,却已然换了一身常服来见她。见她笨拙地行了个礼,宋砚不由得失笑,摸了摸她的髻扶她起来,嘴角含着笑。
“在哥哥面前,初初永远不用行礼。还有,不许叫陛下,叫哥哥。”
“谢。。。。。。哥哥。”
宋砚笑意更甚,把食盒递给她。
“这才对,这是荷叶饭,拿着去吃。”
纳兰初拿着食盒刚走几步,宋砚又道:“宫中到了一批绸缎,我已让宫女按照如今时的式样裁了几身衣裙,初初去试试吧。”
“多谢哥哥。”
“在哥哥面前,初初永远不用说谢谢。”
纳兰初拿着食盒去了殿槛边的小桌,坐下之后正欲打开食盒,祁叙的声音就顺着风声传过来。
“风大,去屏风后面。”
她回头正想反驳什么,谁知下一瞬宋砚就接过了话:“还是你心细如,如今初初身子不好,还是少吹些风为佳,过几日得让太医给她看一看。。。。。。”
两人围绕着她“弱不禁风”
的体质,从调理的药材谈到都城冬日较为温暖的地方,后来得出结论,阿叙原先的地方是住不得了。
纳兰初:“。。。。。。”
她还能做什么,只得抱着食盒乖乖往里间走。
把食盒放在案几上,将覆在食盒上的盖子掀开。虽说是荷叶饭,但里面远不止荷叶饭,还有诸多糕点。
屏风外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隐约听到他们在谈论减免赋税的事。纳兰初咬了一口荷叶饭,以前在北疆的时候,宋砚哥哥的愿望就是兼济天下,如今做了帝王,这个愿望总算可以得以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