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啊,我不知道自己哪天生的,平时生日都写一月一号。”
张非淡淡道。
钟错把张非的话带给花姨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长辈罕见地叹了口气:“他又这样。”
“花姨,张叔叔是怎么了?”
钟错充分利用着自己变化出的小孩外形。
“他……”
花姨微微抿了抿唇,苦笑道,“你张叔叔小时候是跟外婆一起过的,五岁的时候离开了村子,又跟他奶奶一起,后来才上的户口。小孩子不记事,知道他生日的,大概只有他外婆了。”
“那张叔叔的爸爸妈妈呢?”
花姨脸上笑容僵了僵,却很快舒缓起来,她摸了摸钟错的头,笑道:“大人的事情,你就别问了。”
似乎是为了解围,她很快又自言自语起来:“那今年还是五月二号吧,纳兰和老张正好要回来,一起过。”
老……张?
纳兰是谁钟错知道,花姨的丈夫就姓这个文绉绉的姓,那么并列的那个老张,自然是……
张非的父亲?
“他要回来?”
知道这个消息后,张非的眉毛顿时打成了结。闷了半天后,他嘀咕道:“倒霉——我就说生日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错坐在他对面,眉头微皱,看起来心事重重——之前他从不曾好奇过张非的过去,而张非也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就像他这样活着是天经地义一般。可直到今天,钟错才从花姨遮掩的话语中嗅到一丝异样。
“你真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
“……差不多吧。”
差不多——就是还有可能知道。
让钟错炯炯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张非举手作投降状:“得得,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
“说来作甚?那种东西爱过不过。”
张非懒懒道,“反正生日唯一的意义就在于收礼物……”
他瞄了眼钟错,忽然露出个有点古怪的笑:“啊对了,这个你不用担心——礼物你已经送过了,没落。”
钟错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呀~”
张非笑嘻嘻,“对了,我纳兰叔你还不认识吧?他叫纳兰文彬——看人家这名字起的,比我爹那个大路货有档次多了。”
钟错不接茬,张非便看着日历自言自语:“五月二号——唉,我真希望这天永远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