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条之前和凌温庭走过的小路,她也不急,慢悠悠地走着,一路上还飘着小雨,晶莹剔透,飘洒在她的肩膀上。
京北的雨是干湿的那种,比起江南的雨来说更好一些,微垂着眸,眼底一闪而过的念头。
乌黑的秀垂落在肩头,白皙纤细的手指偶尔将路上被风吹倒的花草扶起,明艳的眸中划过一丝苍茫。
素衣黑,她穿的是月牙白的衣裙,那腰间的白色丝带随风飘扬,落在空中飞舞,明眸皓齿,一种婉约灵动之美,体态轻盈,在那片绿色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怎么,下雨也不打伞?”
清冽的男音在身后响起,透着一股浓浓的淡雅肆意。
似有所觉,她回身,便看见那人站在离小路不远的走廊的拐角处,墨衣俊影,影影绰绰。
他的身后是白色的墙,那雕花镂空的小窗明净素雅,透着一股淡淡的光,斜照在那人的眉宇上。
不知为何,看到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有几分安心,说不出理由,却在一点点消耗她的思想。
屋檐上的雨落着,光影晃动,撒在那人的墨衣上,神色清冷,她突然有些看不清眼前自己这个所谓的丈夫。
等她回过神来,一股兰花的气息扑面而来,缠绕在她的鼻间,一把黑色的伞在她的头顶。
“怎么,今日不说话?”
她明眸一动,迎着他的目光看向下雨中的青山,“觉得有些事情想不通,就来祠堂静静心,小时候,父亲若是寻不到我和哥哥,我们就会藏在祠堂里。”
清润的眸中起了一丝墨色,“没想到,夫人还有这般趣味。”
她习惯了那人的称呼,证都领了,不让人家叫,也不合法吧。
“走吧。”
她有些措手不及,那人旁若无人地打着伞,两人一起走着,伞下足以容纳两个人,她的鼻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是一种清香的味道,可实在想不起来,是哪里的?
“你都不问漫柠吗?她也算你的侄女。”
清亮的眸中隐约藏着一丝质问,眼前的人涌动着一股寒意,她说不清到底在他的身上到底生什么,温情根本不存在。
他笑了笑,墨眸幽深,“这不是,你也算她长辈,也算照顾她了,我放心。”
她顿时面觉尴尬,沈漫柠住院的那天,她第一次有些不自然,那天将这两人一起赶走,面露尴尬。
半天只是前后走着,她想着便很快到了祠堂。
同那人站在屋檐下,看着祠堂前的参天大树,雨雾弥漫,淅淅沥沥,像是一场盛夏的梦。
看了一会儿雨,两人进了祠堂,里面依旧很大,每日都有家里的佣人来收拾,庄周素雅。
他站在她的身后,清冷温润的气息肆意而来,随手将手中的伞放在平日收纳盒中。
墨衣素影,衣影翩飞,明亮的灯火摇曳在祖宗前的灵位前,撒在年轻男人的眉宇间,婆娑生姿。
骨节分明的手抽出几根清香,一根根点燃,微星的火点在这不甚明亮的光线中,照亮他的容颜。
“去上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