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汀看着病房的这一幕,咒骂几句也心疼的很,毕竟当年她的命也是拿那个人的命换回来的。
推开门,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你总要吃些,毕竟还有宝宝。”
温染霜愣了愣,听到宝宝两个字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病床旁桌子上的饭端起来,端庄地吃了起来。
谢澜汀心里才有所安慰,如果她还在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大。
“谢医生,我想知道温家的事情怎么了,我一直联系不上我父亲和二叔,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温染霜冷静下来,虽然她和温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那些年他们对她的感情不是假的。
“我…我离开京北圈里许久,可能…”
谢澜汀本身不想说,笑了笑准备出门。
“我知道谢医生和他认识,你是谢家的长子,温家的消息想必您知道一些,我能不能见一下我父亲。”
身后传来她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和希望。
他的脚步停住,他知道她的情绪已经到达崩溃边缘,“你父亲和二叔被指控当年和老会长的死有关系,进了里面所以暂时没有特殊情况你见不到,至于其他人被秘密转移了。”
温染霜微微勾起几抹嘲讽,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是他亲自动手这一切,一直以为就是为了这一天是不是?”
“你别激动,至少到目前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只是…”
他犹豫几分,想起了昨日和他在办公室的谈话。
“他有什么要求可以放过温家?”
她捕捉到他话里的几分信息,她的身影在薄光中晃动几分,带着几分虚弱。
“他说,如果你同意去加那大,他可以选择保护温家,他不希望燕礼婉不高兴。”
谢澜汀背对她,目色无奈坏人终究又帮他做了一次。
身后许久传来了她的声音,“我想离开京北的时候去一个地方,可以吗谢医生,我知道你和他有联系。”
“好。”
此去经年,皆不作数,她曾在清水寺,祈求过神佛,祝君且安,平安喜乐,如今君不在身侧。
江南的花终究开不到京北的土壤,那里早已伤痕累累,满目疮痍,斑驳的瘢痕,早已枯萎,随风而逝。
两人开车来到清水寺,谢澜汀扶着她,站在山脚下青色如斯,旧人已去,人群中只留她一人。
“需要我进去陪着你吗?”
谢澜汀目色宁静,心像悸动片刻,他的心开始痛苦一丝丝。
“谢医生在乎的人葬在附近吗?”
茶色的眸子多了一丝波澜,才想起他那时看着她仿佛在看别人。
“她走了很多年,和你年纪差不多,很安静所以面朝青山,她应该很喜欢。”
谢澜汀感受着来自幽谷的风,清冷中带分酸楚。
她没有再继续问,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说的往事。
她一步步上了台阶,那熟悉的影子在她面前不断闪现,幽谷的风吹起她白色的裙摆,寺庙中传来幽谷的钟声,随风而来的禅音。
刚到门口进入,那颗姻缘树还在,今日因为是周天,来的人很多。
姻缘树下,红色木质的吊牌挂在树枝上,传说挂的越高,夫妻就会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