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霜和父亲告了别,就去霜院休息了。
已是傍晚时分,天色隐约有些阴沉,她随手在行李箱中找了一件衣服披上,便进了屋子。
最近的事情对于她有些多,虽然适应很快,但是变动还是有些大。
随即下楼,带了一块紫色的纱巾,找了一个摇椅,四周也无人,坐了上去。
她好久没这么放松了,当人完全放松下来,满身的疲惫都一涌而上,很想睡一觉。
纤细温婉的手指将紫色的纱巾绑在眼睛上,眼前的景物便逐渐变得朦胧,更添一丝睡意。
坐在门口,扑面而来的是春雨的湿气,莫名地她想家了。
还有几天就是清明节,烟雨江南,如雾似景,雕花小筑,一桥便悬挂那青色的烟雨中,清雅至极。
白色的墙古朴典雅,那院落墙上的窗用黑色的瓦片装饰成的,宛若黑白鲜明的电影底色一般。
有些恍惚的视线里面,那走廊上的灯逐渐亮起,灯光并不刺眼,静默地照着这不小的院子。
她放松了自己的身心,明艳温婉的脸上很宁静,闻着空气里好闻的泥土清香,似乎回到了江南的烟雨时节。
有些恍惚,耳边的雨声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她有些昏昏欲睡。
如织布一般的细密,那整片雨丝密密麻麻的针脚,落在青色的瓦片上。
偶尔缝隙之间还出了不知名的花草,接受这迟来春雨的洗礼。
摇椅旁边的茶炉还煮着热茶,热气腾腾,那白色的热气不断地冒着,隐约露出她明艳的脸。
雨下的并不是很大,如烟如雾,雨中的杏花落地更多,那白里透着几丝粉红的杏花在雨中更显得晶莹剔透。
空气夹杂着杏花的清香,隐隐约约,忽而,她敏锐感觉到一股陌生又觉得熟悉的气息。
昏暗的灯光在雨夜摇摇晃晃,眸间多了几丝考究,不觉间将披在肩上的衣服拉了拉,抵住那扑面而来的湿气。
随手将眼睛上的纱巾去掉,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挺拔如翠竹的身影,带了一丝雨雾中的湿气。
身姿挺拔高大,窄瘦有力的腰身紧贴着合身的西裤,双腿笔直修长,离她只有几步之遥。
她的目光上移,泛着几分清冷感白皙的手撑着一把黑伞,精致细腻的肌肉条理,几乎可以看见毛孔。
“温小姐,可看够了?”
低哑犹如碎石落在冷泉间的声音响起,她垂眸片刻,并没有说话。
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同他一起站在霜院的主屋下面,并微侧着头。
泛着几分冷意的冷白皮的肌肤,幽深的瞳色对上她茶色的眸子,眉眼冷然带了几分幽深,平静如同看不透的深潭。
正准备收回眼神,却瞥见他手上的尾戒,是银色的,看起来设计很精巧,只是一弯淡雅的浅月。
“凌先生,怎么有空来这里?”
“自然有事,所以就来了。”
他随口回答了问题,又随手收了手上的黑伞,将伞放在门口,同她一起站在屋檐底下。
女孩明艳的脸有些过于沉静,泛着几分清冷和殷红,眸子暗了暗,甚至有几分冷然的抗拒。
一袭居家的衣裙,眉目精致,薄密的睫毛在她的间若隐若现,白皙温婉,却又清冷决然。
瘦削精致的体态,盈盈一握的软腰,清冷的锁骨上偶尔几丝乌黑的秀拂过,隐约有股兰花的幽香,精致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没想到,京北的雨比起江南的雨,寒意渗骨。”
若有若无的呢喃,这里即将就是她婚姻的归宿,其实她没有多大的反感,只是一生安稳也挺好。
“这是我回来下的第一场雨。”
男人神色不明,甚至有几分冷意,墨色的瞳孔幽深无比,眉间微微蹙起,却没想到她意有所指。
“天气有些转凉,还是先回屋。”
墨色的身影带了几分雨的寂寥,身姿在这偌大的雨夜显地格外修长,迈着长腿,慵懒矜贵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