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语气顿了一下,又说道。
“禀陛下,臣此去云州有了些别样的体会啊!”
“哦?德安此行有何心得呀?”
张楚疑问道。
“臣要先向陛下请罪!臣在这几十年的为官生涯中,渐渐深陷于朝堂权谋之中,丧失了臣身为武将的锐气,也埋没了为官的初心,未能上报国家,下达黎民,臣有罪呀!”
徐威告罪道。
“唉!德安,这也不怪你,朝局如此,何能解乎,我们都不是当年意气风的少年了。”
张楚叹息一声道。
“可这次臣在云州找回了初心呐!百姓脸上那幸福洋溢的笑脸,不正是我们当年的理想吗,陛下?我们年少时的梦想不就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吗!”
徐威的这一番话,也引起了张楚的沉思,时间君臣二人静默不语。
“陛下,云州之治功在南安王,陛下此次召南安王入京,可以细细考察一番了。”
徐威郑重的说道。
张楚闻言也是听明白,徐威是已经看好张辰了。可他也有他的苦衷啊!
“德安呐,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张楚宽慰徐威道。然后张楚命内侍用轿子将徐威送回家去。
徐威见张楚对他的话没有回应,便知道张楚心中仍有疑虑,决心难下。他也不再多言,躬身一拜退了出去。臣子进忠义之言,全臣子之职分,采与不采,就在于君王了。
张楚独坐殿中,心里反复琢磨,说实话,从林琛对他提起过张辰后,他的确动过立张辰为储君的念头,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张辰是否真的有能力承接大任,就说朝中局势也根本不允许他这么做。除了张辰,他还有六个儿子,哪一个不是背靠大树。
前太子张宣,元王张灵出于皇后,身后是木家;安王张沐出于贤妃,身后是郑家;瑞王张枫出于德妃,身后是卢家;雍王张宇出于刘妃身后是刘家;代王张江出于丽妃,身后是金家。
木,郑,卢,刘,金是京城五大家族,门生子弟遍布朝野,权势滔天。而张辰之母云妃乃平民出身,家到中落,血亲尽皆离世,张辰的母族完全无法与五大家族相比。即使他让张辰即位,张辰又如何有力量压制住五大家族呢?在张楚心中,嫡庶之分倒是次要的,这一点才是他主要考虑的因素。后继之君若得不到五大家族的支持,朝野必乱,内乱至,外乱必临,到时国运亡矣。
如此一看,就算是张辰有雄才伟略,他也无法立其为储君。瑞王性格跳脱,潇洒不羁,不是能安于宫室之人。或许真的等到了那一天,只能让安王即位了,如林琛所言安王虽无君主之才,可性格稳重,明是非之礼仪,身后又有五大家族之一的郑家支持,做个守成之君应该不难。
至于张辰,此番他进京,考察一番,或可为辅政之臣,作为西蜀朝堂未来的柱石。张楚心如是想道。
入夜,三山关驿馆内。奔波了一日,张辰早已上床安歇。正要入眠之时,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张辰恍惚听到声音,猛然惊醒过来。这些脚步声显得小心翼翼,只听一声闷哼,他想应该是门口的侍卫被放倒了。他才刚入这三山关,有些人就迫不及待了。张辰轻轻起身,拿过一旁架上的配剑,今天晚上要见血了。
匕伸入门缝,门上的抽条被一点一点的拉开。刺客们进入了房内,一行四人皆全身裹被黑衣,手持利刃。进了门便向卧床而来,举起利刃便刺向被褥,一连刺了数刀,见毫无反应,拉开被子一看竟是一个枕头。
“各位深夜至此找本王有何事啊?”
张辰从他们身后的帷幕中走出。
“来杀你”
一人恶狠狠地说道。
“可惜了,刚才你若逃跑呼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现在晚了”
为的刺客说完四人一起挥刀向张辰砍来。
张辰挥剑迎敌,他跟着老师学习,学的不仅只是文,武也是必不可少的。有专人教导他习练武艺,只是他年龄尚小,不说千人敌万人敌,只身面对几十个人,也是可以从容而退的。这四个人看起来应该是职业杀手,出手招招很辣,直逼要害。
打了几个回合后,张辰的剑招也变得凌厉起来,再耗下去也没意思了。
瞅准时机,张辰反手一剑刺穿了其中一名刺客的咽喉,一击致命。快抽剑击落另一人的兵器,一剑了结的其性命。另外两名刺客见势不妙,立马转身就要跑。张辰一脚将地上的长刀踢飞出去,正中一人,然后飞身一跃,拦住最后一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