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帅的那个肯定有。”
她说得是走在最后的那个男生,他身边站着一个黑发女生,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手交握在一起,偶尔神态亲昵地对视着说些什么,关系显而易见。
观察一番后,有人得出结论:“那个女人还没幸村好看呢。你们看是不是?”
“帅哥的眼光也就那样。”
尖刻的话,掩盖不住的嫉妒。
被点名的幸村铃音愣了一下,刚在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的她,在看到窗外的人时瞬间瑟缩地向椅背靠了靠,用广告牌挡住了自己的身形。
不过也没有人在意她的异样,同桌的几个人已经赶在红绿灯结束之前,拿着手机冲了过去。
铃音紧握着饮料杯,低着头没有朝窗外看,她知道结果。
果然,没过一会儿,店门被推开,她们又回来了。
被人干脆拒绝的卷发女生恼怒地将手机仍到桌面上,冲铃音喊:“幸村,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去?在这里等着看我们笑话吗?”
铃音仍旧低着头,半晌轻声说:“不是。”
卷发女生“啧“了一声,捡起自己的手机,一边快速打字,一边嘲道:“又是这副表情,跟我欺负了你一样,装可怜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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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别生气了,就让幸村今天请客道歉好了。我们是好朋友嘛,对不对幸村?”
铃音勾勾唇:“嗯。”
直到看铃音同意,那人才笑着换了个话题——
“吶吶,这周我们去联谊吧。”
“哪个?”
“就是上次找幸村搭讪的那个。他说会带自己的朋友一起。”
“哦。”
嫉妒从卷发女生眼中一闪而过,转而又地对铃音说,“那幸村也一起去吧。”
因为她们都清楚,对面组织这次联谊是为了谁。
一边利用,一边嫉妒。
铃音木然地想着,从什么时候有这样一群“朋友”
的呢?
好像也是去年的这个时候。
她刚升学,但是却没有心情社交,也没有时间参加社团。几乎每天一下课,就跑去东京的医院看望住院的哥哥。
父母经常不在,每当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哥哥时,真的真的非常害怕。
那些一日比一日加深的担忧恐惧,她不敢在哥哥面前表现出来,没办法向同样忧心疲惫的父母诉说,她要做家里懂事的孩子。
等她回过神时,班里的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圈子,而铃音的名字从来没有出现在她们的邀请名单上。
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去病院,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
班里有人说她高傲,说她不合群,有人会撕掉她的作业,扔掉她的文具。
直到有一天,这些“朋友”
邀请她出去玩儿。那时的她真的很开心,也是从那天开始,她的零花钱再也不属于她自己。
现在的铃音会嘲笑那个自己:为什么不拒绝?
可那时的她,只是不想再独自一人了。什么人都好,她只是想和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