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很明显吗?荆北苦寒之地,唐师兄又是年富力强之时,修为亦不算弱,怎会被派去那处,你知道上一任主事,经贸科何文案是如何被派到荆北的吗?”
“哦?这我却不知,莫非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派去?”
“他倒没有得罪人,只是他修行五十余载,年已八十余岁还是炼气五层修为,自知修行无望,才自愿请命往荆北主事享受人间之乐去了,唐师兄看上去年纪尚轻,又有炼气七层修为,若不是得罪了人,怎会被派到荆北?况何文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荆北之凶险大致可知矣!”
修行之人难以从面貌上知其具体岁月,但可以看出其寿元。
如唐宁这般,十六岁入宗门,修行二十载有余,观其面貌,仍是二十出头模样,皆因唐宁虽年岁日长,修为亦未怠慢,修为的增进使身体这个容器里各脏器焕然若新,故不显老态,若唐宁此刻只有一二层修为,面色必有皱纹,白亦接踵而至。
容貌有无法复逆性,若一修士于一百岁筑基成功,面貌仍是一老叟,因其炼气期年已百岁,必有老态,虽筑基成功,身体机能重塑,但面貌却无法复逆。
唐宁叹道:“我未曾得罪于人,只是在职期间犯了些小错,因此贬出宗门,配荆北,也不知今生还能再回宗门否?”
王捱宽慰道:“唐师兄无需多虑,想宗门派你去荆北主事,重在查明何文案一事,数年之间定然调你回来。对了,此去荆北需十余日,途径楚国国都汴京,目今周茂师叔坐镇汴京,唐师兄是否要前去拜会?”
“当然了,自然是要去拜会的。”
新港玄门三宗,乾易宗、水云宗、青阳宗各有各的地盘,楚国乃是乾易宗大本营,周茂坐镇汴京,名号为楚国国师,乾易宗在凡俗界的一切事务由他主管,唐宁即将赴任荆北,以后的直接上司就是周茂,一切都得听其调度。
青翼鸟垂云展翅,经过了一些崇山峻岭,平原丘陵,大江大河,于第六日来到汴京,在一座道观山门前停驻而下。
此便是周茂的修行之所,道观乃是楚国皇室专为其而造,占地甚广,又清幽宁静,方圆数十里之内无有人烟,两人从青翼鸟上下来,没一会儿,就听得有整齐的马蹄之声奔来,乃是一队玄甲卫队。
卫视们全副武装,头戴金羽盔,身着黄金甲,脚踏玄凤靴,手持寒光凛凛的金黄色长矛,腰间别着一把长剑,清一色白毛骏马,左边别弓,右边跨箭。
玄甲卫队是楚国精锐中的精锐,原是负责守卫皇帝寝居,宫廷禁地。每一名玄甲卫都经过重重考核,必须三世清白,精通十八般兵器武艺,自小便在卫队中培养。
唐宁在上空已看的清楚,道观周围一共有四只玄甲卫队,每一只五十人,共两百人守卫在这道观山门之下,来回巡视。
玄甲卫队到了近前,见唐宁、王捱均穿着青色道袍,与平日所见的仙师穿着一样,又见两人身旁一只丈长的青色巨鸟,已将两人身份猜着八九。
其将领赶忙下马,快步奔至两人前,单膝跪下,俯道:“敢问两位可是乾易宗仙师?”
“不错,我二人途径汴京,专程来拜会周师叔。”
“仙师稍后,容小人前去通禀。”
那玄甲卫将领起身快步奔往道观,好多时才回来答道:“国师请两位仙师入观。”
唐宁见其身着一身重甲,上山下山之间脚步轻盈,气息丝毫不乱,可见其内功之深厚,微微一点头,和王捱两人直往道观而去。
入了道观,只见一身着白衣的俊秀男子早在殿厅之外相迎,两人快步迎了上去,王捱开口道:“周师兄,这位是药草科弟子唐宁师兄,奉命调往荆北主事,特来拜会周师叔。唐师兄,这位是周茂师叔的弟子,周文。”
这周文也是炼气七层修为。
唐宁行了一礼:“周师兄,药草科弟子唐宁特来拜会周师叔,还望通禀一声。”
周文笑道:“我非乾易宗弟子,这声师兄受之有愧,还是以道友相称吧!两位来的不巧,师傅有事外出,不在道观之中。”
王捱道:“你是周师叔弟子,我们是周师兄师侄,这句师兄如何就受不得?不知周师叔何时回来?”
“这我也不知。”
唐宁道:“那就劳烦周师兄待师叔归来后告知一声,弟子唐宁奉命赴任荆州主事前来拜会过。”
“好的。”
“我等告辞。”
两人辞别周文,往山下而去,跨上青翼鸟,腾云直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