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给顾泽任何失神反应的时间,怀中女人喉间溢出一声轻嘶,难捱至极。
顾泽神经无意识绷直,双手穿过她腋下,拖稳娇弱的身体,垂眼去瞧。
随越左脚正常踩着地面,可另一只右脚明显现出异常,虚虚踮着脚尖。
顾泽眉心拧动一下:“崴到脚了?”
她毫无经验,又有些莽撞地跳下马背,的确容易磕碰。
“不关你的事。”
随越扑在顾泽怀里甭提多别扭,他滚烫迫人的体温能一路灼进她的灵魂深处。
她推搡着要脱离他的搀扶,退后拉开间距,奈何右脚一使劲儿,脚踝就是钻心的疼。
还是初到学校那天,去扔上一个支教老师留下的垃圾时,在小树林摔到过的那只脚。
随越不确定是不是当时留下了隐患。
顾泽见她疼得面色苍白,额角开始渗出细密汗珠,他眉皱成川,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
整个人陡然悬空,随越大惊失色,大脑空白一瞬。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健步如飞的顾泽放去了那根横卧的胡杨上。
他屈膝蹲去她跟前,抬手要去碰她的右脚。
随越又羞又恼地躲开,用另一只脚踢他,没好口气地强调:“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顾泽眼疾手快,单手遏制她踢来的左脚,冷冷地掀起眼帘,厉声说:“别瞎动。”
他虎口力道强悍,随越竭尽全力也不是对手。
右脚剧烈的痛感和在他面前的无力招架,催得她眼眶泛起酸意,咬起下唇,愤愤地别过脸去。
顾泽见她可算是安分了一些,放开她肌肤细腻的左腿,轻轻拖起她右脚,熟练而仔细地检查。
因为父亲是地质学教授,且一年当中有大半时间在实地考察的原因,他打小跑的全是崎岖不平的蛮荒地带,应急处理一般的崴脚扭伤游刃有余。
顾泽手上力度稍有加大,随越就憋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密布的汗珠快要洇散到鬓发。
顾泽不得不将动作再度放轻,恍若手上攥握的不是足以坚毅支撑整个人体的脚踝,而是不能磕碰一点的玻璃。
他细致地检查了好几分钟,随越脚踝的位置确实是扭伤了,骨头还有错位。
顾泽一手抬在她的脚踝以上,一手把持她的脚背,抬眼瞅她两下。
随越显然是疼极了,原本红润的唇瓣被咬得发白,鬓角的乌发沾染一层水汽。
顾泽手上的动作停滞须臾,不悦地开口:“瞎逞什么能?这下好了吧。”
随越脚踝针扎似的疼,还要被他数落,怒火中烧:“要你管!”
顾泽回怼得也是相当不客气:“不知道服个软?”
“我凭哪点向你服软?”
随越更加来气,分贝止不住地拔高。
顾泽神色幽幽地盯着她,把持她右脚的双手缓慢挪动:“你不服软就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