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三四分钟才去够花洒开关。
随越平时洗澡就磨叽,眼下作为一个伤残人士,行动更是缓慢。
她洗完,套好顾泽让人买的,方便穿脱的宽松连衣裙,扶住墙壁站起来。
她想自己走出去,可冲过澡的地面全是水渍,她尝试走了两步,险些没打滑摔了。
迫不得已,随越只能叫顾泽。
顾泽似乎哪里也没去,就候在门口,时刻关注里面的动静,听此马上拧开了门把手。
他清淡的视线越过一室湿润水雾,瞅见随越不听话地站了起来,艰难地倚靠墙壁,不悦地皱了皱眉。
但他什么话也没说,迅速将人抱出去,放去沙发。
随越执拗归执拗,却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右脚好起来,洗澡的时候尤为注意,不让伤处沾水。
可小腿还是免不了溅上了水渍。
随越没多大在意,顾泽却找来一张干毛巾,蹲到她面前,低眉敛目地细致擦拭。
他举止算得上轻柔,为了方便,一只大手握住她腿肚,稍稍抬起,去擦后面。
随越本就不自觉绷起的神经霎时添了不少麻意。
她歪伤脚的这几个小时,顾泽不知道多少次抓握过她脚踝。
当时她被巨大刺痛麻痹神经,此时此刻才详细体会到这份握上来的力道。
随越一节小腿纤细匀称,肤如霜雪,细腻得仿若吹弹可破,顾泽覆盖粗糙薄茧的指腹轻轻压来,磨蹭出的感觉便如惊浪拍岸。
炙烤,酥麻,旖旎等等汇聚翻涌,乱人心智。
随越昏头昏脑,眼前不由浮现他从前强劲桎梏她一双脚踝,一路吻上来的画面。
她耳根一烫,使劲儿挣脱,将腿挪去了一边。
顾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微怔,却破天荒地没再霸道。
他最后用毛巾扫干她小腿上的水渍,起身站得远远的。
离那股潮湿浓烈,席卷无限芬芳的玫瑰香远远的。
许是清楚无论如何,随越都不可能让他抱着进学校,顾泽一通电话喊来了赵秀芝和巴勒恒。
夫妻俩获知随越的最新情况,脱口骂了顾泽好几句,赶来时,带了一副拐杖。
随越一手杵上拐杖,一手被赵秀芝搀扶,踩上将灭未灭,一寸黯淡过一寸的日光,走得比乌龟更慢。
顾泽和巴勒恒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行至校门,他们两个非学校工作人员不打算进去,停在了外面。
随越慢吞吞地跨进去,禁不住回头张望。
好巧不巧,对上顾泽t投来前方,一瞬不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