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芝跟着她进屋,尤为好奇一点:“你俩以前为啥分啊?”
随越走向桌子,给两人倒水的动作不由顿了半秒,抿唇没应。
赵秀芝发觉她今天很是不对劲,情绪比任何时候都要低迷。
她识趣地没再提顾泽,陪着她,等到晚间,两人都该洗漱休息,她才回了自己房间。
赵秀芝一面往回走,一面用手指戳着手机,愤愤念叨:“好你个巴勒恒,现在还不来找我!”
随越坐在椅子上,望向她的身影,忍俊不禁。
先前巴勒恒不断攻打她的电话,分明是她严词警告他不要再打来烦她,再烦她就民政局半日游。
赵秀芝这一走,房门重新关合,一二十平米的套间归于平静,自己的呼吸都能清晰入耳。
随越嘴角牵出的清浅笑意很快黯然,竭力支撑的双肩止不住地往下跨,疲倦涨潮般地蔓延,自上而下汹涌沸腾。
这个时候,沉寂的手机嗡嗡响动。
是爸爸随远山。
随远山性子温润,是典型的无限宠爱与包容女儿的慈父,随越和他相处一向放松,赶紧接起来:“喂,爸爸。”
“嗯,宝贝,最近在那边过得还好吧?”
随远山总是这样,接通跨越千里的电话的首要关注都在她的生活。
随越浑身瘫软下来,放纵地趴去桌面,自动忽略了许多难耐与纠结,报喜不报忧:“挺好的,我来了这么久,早就适应了。”
“那就好。”
随远山又关心了几句她的日常,忽而聊起:“和妈妈在正常联系吗?”
同秦芳雅提起他一样,随越听此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语气不自觉带有紧张:“在正常联系啊,怎么了吗?爸爸。”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随远山温和笑道。
两个离婚多年,并且当初离得相当难堪的人,无论是谁提到对方,随越都不可能掉以轻心。
“妈妈是不是联系您了?”
随越用了问号,口吻却是笃信。
随远山估计清楚在这件事上很难敷衍她,淡淡应了嗯:“前两天吧,我们通了个电话。”
随越忐忑不已,坐起来问:“她说什么了?”
“聊了一些你的事情。”
随远山避重就轻,“你不要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