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贺川被上峰召见,只剩下那女孩独自守着他,直至夜幕降临,有人将她强硬抱走,她才念念不舍地松开了拉他的手。
深夜,小武彻底苏醒了,他额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棉布,他看向重回到床边的贺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令人安心的味道。
“小武,你也看到了,她不是真正的恶人。”
须臾,贺川开口。
小武没有说话,他孤寂地独坐在床上。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不能说全然无辜,只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呀……”
小武还是没有说话,他抱着双脚,羽睫翕合,烛台滴泪。
他哭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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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儿子。”
小武养伤期间,军营的兵蛋子们都喊小武为小贺子,说小武是贺川的儿子。
贺川亲口承认的,小武是从乡下来找他的儿子。
“我娘说,不能轻易认人当爹,我这辈子只是阿娘的儿子。”
小武雪白的脸蛋,一脸严肃。
贺川这兵痞子直想笑,“老子已经认了你这儿子,你说咋办。”
“反正不行。”
小武固执。
“你有爹吗?”
贺川问。
“没有,只有娘。”
“这不就好了,你还便宜得一个爹呢,还不乐意?”
贺川反问。
小武咬着牙不说话。
“算了算了,不为难小孩子了,人前你勉勉强强不要反驳,人后……你就叫我川叔吧……”
贺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武伤好之后,贺川让他住到了一个小巷里的房子里。
那是贺川自己的家,只是他常年从军,又鳏寡一人,屋里布满了灰尘。
小武勤快地把屋子打扫了个干净,墙壁重漆过,连屋顶也是自己爬上去补的瓦片。他甚至添置了一个大大的锅炉,穿戴成市井小贩的模样,腰系汤布,头裹软巾,足蹬麻鞋,烙了肉饼担去街上卖。
他有手艺,本想和娘亲一道好好在津阳城里某个生活,可到头来,只剩下他形单影只的一人。
不想当日的肉饼还没卖到一半,他就被贺川手下的兵蛋子给卖了。
那人见小武当街卖饼,急忙告诉了贺川,贺川赶来,二话不说把小武的摊子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