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淮一僵。
没料到自己背后说坏话还能正主逮住,转身,讨好地弯起眉眼。
周聿白没多计较,去了冰箱拿出一盒酸奶,喝了一口才问:“什么陪练?”
“盈盈最近手头紧,找了份游戏陪练的工作,刚说金主爸爸嫌她等级低,佣金压了二十块。”
“她很缺钱?”
“嗯,她爸妈每次开学前都管她管的严,生活费直接从四位数扣成三位数。”
周聿白:“岁岁,比起她还是你好。我这人开明,不克扣生活费。”
那倒是。
周聿白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常年出差,有时候在北极的某个小冰岛做科考,有时候非洲的哪个沙漠做研究,那些寄回家的照片里,夫妻俩身边的动植物就没有重复的,千奇八怪,岁淮常常感慨大自然的奇妙伟大。正因为这样,两人的生活费都存在一张卡里,卡在周聿白那儿,定时发两人的生活费,每月至少五位数。周家虽然有钱,周聿白也的确是大少爷,不过他这个人吧其实没什么少爷脾气,也没烧钱的爱好,所以没怎么用过,顶多买几双球鞋。
岁淮就更不会随便花那些生活费了,她自己也有一张卡,钱大多数都存在里面。除非必要,她很少动。
她不是周家人,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不是她的东西就不能安心的用,更何况是钱。她寄住在周家,已经是数不尽的感恩了。
岁淮喜欢钱,比任何一个人都喜欢钱。
她常开玩笑说她是财迷。
但她不能用别人的钱来成为她是财迷的手段。
岁淮握着手机出神。
冷不丁地,周聿白忽然问:“你让我教你打游戏不是也想着当陪练吧。”
岁淮蓦地回神,两秒后连连挥手,“没没没。”
“看着我说。”
她吞咽一下,屏息,仰头,那句“没有”
气势都弱了下去。
周聿白抱臂,许是觉得这个姿势不够威风,他又垂下来。然后一只手搭在沙发沿上,弯下腰,整张脸逼近,眼神澄澈而冷静:“撒谎。”
岁淮心一跳。
太近了,太近了。
近到她要是装作不小心起身,就能嘴对着嘴碰到周聿白的唇。
就能光明正大、还能不留痕迹地亲到他。
岁淮心跳砰砰,手指无意识攥紧衣角,“我、我看着挺挣钱嘛,就就想……”
“你掉钱眼子里了?”
周聿白收回摁在沙发上的手,站直身子,睨着她,“我不准。”
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体温散去,岁淮才恢复自己的气势,“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霸道,”
岁淮也站起来,叉着腰跟他控诉,“凭什么不让!”
周聿白没好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上楼,就在岁淮气愤不已的时候,轻飘飘又理所应当地甩过来一句:“凭你得管我叫哥。”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又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