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是也,必然是在家里欲求不满才出来横!”
因此许稷也总能收到些“同情目光”
,又没法解释,就只能背着这冤名、哦不其实是事实,继续在高密“横行”
。
许稷求酒不得,只能以药当酒一饮而尽,满口的苦涩,再坚持一会儿,竟能得微妙回甘。
那这药又是甚么来头呢?据千缨说是给她补肾用的。千缨说“郎中讲你头发早白是因为肾虚所以要补,我一心狠买了俩月的药量呢,你必须都喝掉不然会浪费”
,而事实上,这药则是她问陈珦妻要来的方子配的。
她与陈珦妻混得很熟了,有日她便悄悄问陈珦妻:“姊姊,到我这年纪还没有来月信是不是不大对哪?”
陈珦妻惊:“还没有来?这不对啊……”
她便说:“听说姊姊的从兄是高密有名的郎中,不知可有甚么偏方哪?”
陈珦妻将这事记在心上,竟还真给她弄了张方子。
可许稷喝这药都喝了近一月,却完全没甚么变化,月信更是没消息。
她也不怀疑千缨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千缨费心给她准备了,她就喝掉。千缨今日见她喝完,忽忍不住说:“你也真是信我,不怕我给你下毒药吗?”
许稷却无所谓地说:“没想过这事,不过哪怕你给我端的是毒药,我也会喝掉吧。”
千缨听了却莫名很生气:“你就是会说这种让人听了要哭的话骗我,若你真是男的,我怕要被你骗得死一百遍了!可实际上你是个花心郎!要换个人你也会说一样的话吧。”
“不会啊,换人我就不说了。”
许稷微笑着看她,梨涡深陷,明眸如月。
“要换作十七郎呢!”
“提他做甚么?”
“你心里有鬼!”
千缨气呼呼地坐好,汗衫子也不缝了,就扔在一旁:“你不要对我好了,你明日就写放妻书给我,我自个儿回长安去了,我要去找十七郎打一架!”
想想又底气不足,便又加了一句:“我、我放蛇咬他!”
许稷低头自行收拾碗筷:“回了长安你也见不到他。”
“为甚么?”
千缨抬首,忽想起王夫南已很久不写信来了:“他死了吗?”
“朝廷和西戎又大打出手,他去陇右了。”
许稷淡淡说完,端着空碗就往外去。
寒秋冻人,月光也冷,庭院里最后一片白果叶悠悠荡荡落了下来。
她也是这两日通过邸抄才得知王夫南西征去了,而那还是三个月前的事。也就是说,她收到那口脂时,他已身在陇西。
三个月的战事,又是无数死伤,无数耗费,也不知如今是何景况。
许稷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庶仆喊:“明府明府!兵营里好像出了些事,您赶紧去看看。”
许稷丢下碗拔腿就往外跑,千缨追出来:“这么晚还要出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