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从始至终,邵汀渝只出声过一回。
——“这栋别墅的主人,消失一案,是不是你干的?”
这栋别墅的主人,消失一案,是不是你干的?
回到陆家的公馆时,陆淮深耳边犹在循环着这句话,唇不觉微抿,忽然有点拿不准,阿霁会不会曾经也这样想过他。
尽管,他未曾理会邵汀渝提出的质问,只在心里答复给她听。
——不是。
阿霁接手这桩案子,从简简单单的离婚案骤然变作刑事案件,这背后,他查清楚了,是陆天敏出的手,要对阿霁不利。
于是,他索性先祸水东引,将邵汀渝摆到警方的面前,让邵汀渝和这别墅主人失踪一案,先挂上钩。
狐狸正沉沉思虑着。
这一边,睡熟的云团儿做了一个梦。
梦里,少年躺在病床上,好似着了风寒,时而会有咳嗽声响起,她不愿戴口罩,他就一直拿手捂着嘴,咳嗽的时候,也是侧过身去背对她。
她伸手,想让他转过来,少年不肯,似乎还因为她不戴口罩而生了气。
这一气,持续到医生来为他做全面检查,检查心率时,少年闭目,她支着下巴在床边看他,小声的叫:“淮淮。”
叫了一声,少年下颔微微绷紧,连带着仪器屏幕上,原本平和的心率线忽然有了变化。
医生发现了,笑了起来,她也就跟着发现了,不无惊奇,回过头叫他:“淮淮。”
少年微蹙着眉。
然而那屏幕上,当她话音一落,他那心率线再次波动了一次。
她就蠢蠢欲动,枕住他胸口,呼吸渗入他衣料里,想听听他的心跳。
听了会儿,再抬头,小狐狸脸红了许多,那垂着的眼睫颤了颤,却始终不肯服软。
梦醒时,天光偏青。
煮好早餐,陆淮深一如既往去楼上唤她,进了卧室,却见床上空空荡荡,他一顿,转而去了浴室,再疾步去了书房。
“阿霁——”
气息略急促,好在,她就在皮椅中坐着,穿着棉厚的睡衣,腿上搁着一本相册,手里则捏着一张照片,那照片中是个少年,她瞧了瞧,要挨近照片浅浅亲昵下,结果,一抬头,修长如颀的人伫在面前。
纯黑的毛衣,他颈间更显出微冷的瓷白色。
男人走近,将她捏着的照片拿走。
他周身已经有了一两分沉迫感,朝她欺近,抱起她:“起来了,为什么不下楼找我。”
他越是语气平静,她反倒打了个激灵,小声:“想看看你以前的照片。”
他却默了默,停下脚步。
“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阿霁心里更在意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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