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坐在副驾座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是要去哪?我不生气了,不,我本来就没生你气,我们回去,好吗?”
裴砺的回应是笑而不语,还是哈哈笑出声的那种笑。
于是告饶无效,一路上,阮蓁都扁着嘴,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锁着裴砺,于悄然无声中控诉他的无情。
裴砺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开着车,话不多,但笑容一直没停下,时不时转头,伸手拧一下阮蓁的鼻子。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车子一直朝着大学生的方向驶去,阮蓁心里越来越疑惑,裴砺到底要带她去哪?难不成,是要送她回学校吗?
眼见就到她们校门边上了,但是车子突然往右打轮转了个弯,并没有朝校门开过去,学校对面是一个建的住宅小区,裴砺一直把车开进了小区大门,然后,到某一栋的楼下稳稳停住。
阮蓁就在一头雾水中被裴砺拉进电梯,到9层时电梯停了,她又懵懵地跟着裴砺下去。他们停在9层某户门口,裴砺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当走进房间,看见除了他们再无他人,却灯火通明的客厅时,阮蓁彻底愣了。
房间的简欧式装饰风格,温馨典雅,而且精致,“上个月才开始准备,有点仓促。“裴砺说。
他从身后抱住阮蓁,“我只想让你近水楼台,你愿意,每天都跟我在一起吗?”
阮蓁讷讷翕动嘴唇,“上个月?”
裴砺笑了,“就是上次,你肚子疼住我家,回学校时还哭鼻子的时候。”
阮蓁觉得有雾气在眼中迅汇聚,那是一次多么微不足道的情绪波动,裴砺就这样放在心上吗?她转过身,把头埋进裴砺怀里拼命地点头,她实在没想到,她的一点小任性,裴砺都是放在心坎上在乎着的。
裴砺也紧紧抱住她,阮蓁高兴就好了,当时小姑娘舍不得他,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实在让他心疼,他知道阮蓁黏他,而他也想她时时刻刻在一起。他那离阮蓁学校太远,阮蓁每天来来往往太辛苦,现在他们一起住到阮蓁学校对面,一切都解决了。?
☆、第三十四章
? 三十四
这一年的十一月秋意渐浓,阮蓁跟裴砺同居了。她的行李衣物从宿舍搬到了学校对面的这所裴砺为他们准备的房子。阮蓁她二十余年的人生,一直中规中矩,同居两个字,就在几个月前,对她来说还是无法套用到自己身上的事。但在裴砺出现后,它生得自然而然,合情合理。
人生正是如此,你永远算不准你生命中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让你心甘情愿地突破,曾经自以为的原则。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空气里摩擦出的静电那么细小的火星,都可能随时引燃焚烧成滔天熊熊火焰。一个个鱼水交融的夜晚,一次次难舍难离的抵死缠绵,让整个清秋如郊外西山尽然层林的红枫林一样热烈。
转眼十二月初,周五裴砺回来的时候,告诉阮蓁,周或他们约他出去吃饭。
因为上次在海边的事,提起这些人阮蓁心里芥蒂仍存,或者说她太少经历那样□□的不友好,面对起来有种无计可施的无措感。
但是裴砺说:“今天是周或的生日。”
阮蓁想了想,他们的确很久没聚了,在她和裴砺恨不得黏成连体婴的这些日子,他们曾找过裴砺两次,并且两次都在晚上,裴砺都直接以天晚不想出门为由推掉了,他选择了在家陪着阮蓁。思忖片刻,阮蓁点头了,她答应随行的时候,裴砺看起来很高兴。
约的地点还是在上次那个酒吧,对于喧闹钝重的鼓点和6离灯光下肆意摇摆的人群,阮蓁其实一直觉得跟自己有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但所幸,裴砺在旁边。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让阮蓁意外的是,Jera1yn也坐在周或身边。Jera1yn看起来神色如常,其他人坐起来让位的时候,她稍抬眼皮瞥了阮蓁一眼,然后端着酒大口大口地喝,再没其他表现。
周或这天是满29岁,按s城男人生日虚岁的习俗,他这就算是三十岁的生日了,裴砺给他准备的礼物是一个dunhi11的打火机,东西摆在他面前,裴砺一面给自己倒酒,一面笑说,“阮蓁帮着选的,看看吧。”
阮蓁有些意外,她分明对打火机一窍不通,裴砺在桌子上握住她的手,她知道,裴砺这是在为他们缓和关系。
可能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可能是伸手不打笑面人,周或这次,笑容只在听到这句话后有短暂的顿滞,“谢了。”
他对裴砺说,而后对阮蓁点了下头示意感谢。
他们今晚喝的还是manet自己点了Tequi1a以外,阮蓁有些跃跃欲试,她最近觉得口燥得慌,但是临近每个月的那几天,裴砺不让她食生冷,甚至家里冰箱里的冰淇淋都被他丢光了,今天酒里混点冰,又是这样的场合,他应该不会说什么了吧。
谁知,盛着冰的酒杯被酒保放到他们面前,裴砺跟哥几个如常谈笑着,眼光都没转过来就顺手把阮蓁面前的杯里的冰块倒进了自己杯里,空杯还倒扣在桌上。他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自然而然,就像是循着本能完成似的,然后,转头对酒保说:“给她来杯Bai1eys,不要冰。”
他不是跟人说话说得很认真吗?怎么能这样?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阮蓁都要哭了,Bai1eys是什么,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