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什么都不需要,哪里都不用去。”
沈菁抬手摸摸他的下巴,“殊均,医院救不了我,谁、哪里都救不了我。”
说这话时,她神情恍惚了一下,轻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谢殊均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有话,心莫名揪起来,有什么想要冲出樊笼,可是,是什么呢?
“我是个医生,你这样说不好吧。”
他想要自然顺过话题,然而眼里的沈菁看起来脆弱到不堪一折,停顿了两秒,“菁菁,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很不好。”
可是,明明昨晚睡觉前你都还好好的。
沈菁心里也有好多个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要被操控,为什么要成为踏脚石,为什么要死?
生命和自由,明明应该生而有之,为什么他们要失去。
面对谢殊均,她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抱怨的愤怒的委屈的,一双水润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发生了好多好多,但我不能告诉你,殊均,我们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好的。”
谢殊均抿唇跟她对视,企图从她眼中探寻到什么。
好一会儿,他搂着沈菁紧紧圈在怀里,脸轻轻搁在她脑袋上:“嗯。”
享受着与爱人相拥的岁月静好,才有心情去思考其他事。
“上一次殊均也死了吗?”
她心里抽疼一下,说起自己的死倒是自然随意得很,“我感觉我死得很快,殊均呢?”
朝阳想起那一幕,转而看了谢殊均一眼:“死了,比你晚一点,他死前好像看到我了,不对,应该说感觉到我了?”
它看得很清楚,谢殊均抬头时,他们的眼神似乎真的是对上了的。
也似乎是听到了它的话,他最后看着沈菁的目光眷念不舍,提着的最后那口气放松下来,他们倒在距离咫尺的地方,中间却横着生命的不可触及。
朝阳如同虚无缥缈的透明烟雾融于空气,用意识体灵魂流来解释它的存在更为恰当,明明不该有人能看得到它的,连命运都不能,但偏偏一个全身上下都没有超脱正常人类范畴的沈菁常常跟装了专门探测它的雷达似的,总是能恰好看着它在的地方。
这已经很难以置信难以理解了,结果又突然冒出个谢殊均。
那一眼,以及他的举动,很难让它说服自己是想多了。
“那他现在看得到你吗?”
沈菁下意识问道。
“你觉得呢?你是被车撞了,脑子还没恢复吗?”
朝阳认为现在还能问出这话,指不定是真的脑子被车撞了还没好,“他如果看得到我,还能对这么见鬼的事这么淡定吗?”
沈菁在心里颔首,很是认同:“可不就是见鬼嘛。”
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