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根本不给他哄人的机会,黑暗里传来哐哐砸门的动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紧,甚至在靠近!
江砚白明显颤了一下,头埋在许未的颈侧,完全不敢抬起来。
许未用余光看过去,只见走廊亮起了幽暗的绿光,双眼仿佛直视了太久的烈阳后再去视物,他只觉得眼前模糊的光影摇摇晃晃,隐约中有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走廊那边爬过来。
怀里的人还在抖,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越爬越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当一只苍白染血的手即将探入吊灯的光晕里,抓住江砚白的脚踝的时候,许未冷冷地朝那坨鬼看了眼,杀气腾腾地说:
“滚。”
鬼愣了愣,他从业以来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客户,都怕成这样了竟然还敢威胁他,他不信邪地要继续——
许未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伸来的鬼手,捏得对方腕骨嘎吱响了声。他适时收手,鬼连忙从哪来爬哪去,在阴测测的走廊里留下狼狈的鬼影。
“他走了,不怕了。”
江砚白动了动,但是没抬头。
“我们继续?”
江砚白轻轻嗯了声,似乎是同意了,但还是没抬头。
“都是假的……就是真鬼我也能打死。”
广播应声传来细碎的呼麦动静,但到底因为职业素养,没有说出“请不要殴打工作人员”
等破坏气氛的话。
密室进度十分艰难地停滞住了,江砚白不动,许未就也动不了。
中间广播又提醒了两次,最后干脆放任自流了。
许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开始还有种被偷窥的尴尬,可到了后来,他陷入了江砚白浮动的信息素里,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与温度,渐渐的,他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明明是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央空调的温度也刻意开得很低,可许未觉得有些热,贴着江砚白脊背的掌心沁出了冷汗。
黏着的渴意搔着喉咙,许未舔了舔嘴唇,到底还是纵容了江砚白的任性。
本就不短的时间被无限拉长,观感也被无限放大,等从密室里出来,许未有种类似缺氧的错觉。他脸颊滚烫,对上老板意味深长的眼神的时候,只觉得头皮麻。
江砚白眼里也有丝恍惚,像是还没从那氛围里走出来。
许未拉着他跟之前扮鬼的小哥道了歉,确认没受伤后,请人喝了杯奶茶,这才离开了密室店。
“结束了啊……”
江砚白回头看了眼装扮惊悚的店面,脸色的神情竟有些意犹未尽。
许未捕捉到这丝情绪,心里浮现出某种诡异的感觉,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挑眉语气略带挑衅地问道:“还没被吓够?”
“许未。”
江砚白却是牵起许未还带着潮意的手,笑着说,“因为你,我好像没那么怕了。”
被抱了两个小时不能动弹的许未:“……”
诡异的直觉被掌心的触感覆盖,许未在江砚白直视的灼灼目光中别开眼,视线飘到街对面1ovehote1的粉色门头,霓虹灯管制成的爱心一个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