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也笑,“六弟说的是,还能像从前那样一起跑马,便已经是难得了。倒是皇兄会觉得可惜罢。”
萧王话锋一转,赵铁柱倒不知他话里玄机。
“朕亦觉得难得,又何从可惜?”
萧王望着远处片刻,又将目光收回:“从前皇兄赢了臣弟和六弟,便要去寻彻将军再比一场,只可惜,如今咱们兄弟易聚,皇兄却再难寻彻将军了。”
赵铁柱听了顿然陷入了沉默。
脑海中交替着长孙彻和长孙透的脸。
从前长孙彻是一座桥,他能从桥的这头去往长孙透那头。
而如今,长孙彻变成了一座山,他在山的这头无论怎么走,都再也去不了长孙透那头。
王富贵一夜辗转反侧,睡得不深,心里有事,总想着骑马这事要怎么解决,导致他第二天比往常起得都早。
王富贵叫奉霖给他找了一套方便骑马的衣服,换上后就准备去马场,想着怎么着今天都得把骑马这件事给落实了,好叫自己安点心。
还没出他这宫里的大门,迎春就从外头进来给他带了个消息。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和两位王爷也要去马场跑马,片刻前便已经动身前往,咱们现在还去吗?”
王富贵听了站在原地半天不动,拳头是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只可惜这一拳没处打,最后还是松开了。
他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真他娘的晦气!
在心里又默默把这三兄弟骂了个遍,王富贵又回床上躺下了。
迎春跟着他回屋里,结果没想到她们娘娘直接回床上躺下了,眼神空洞,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富贵看了她一眼,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又转身背对外头,不想再理会他们。
问的都是什么废话,还能哪里不舒服,当然是心里不舒服!
王富贵又长叹一口气,三兄弟占了马场,那就让他们去占吧,无所谓,也有点累,大不了直接开摆,谁叫他的真实身份只是人下人呢。
现在去不了,那就等晚上吧。
深秋的天色黑得早,才到傍晚天就已经暗了下来,王富贵晚饭吃了个三成饱就出来了,吃多了怕一会被马给颠吐了。
他没坐步撵,且只带了奉霖出来,主仆二人此刻走在通往马场的路上,附近一个人也没见着,这对王富贵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才走过两条连廊,将将转弯,本来还在庆幸这一路上人少的王富贵转角就碰见了穿着黑氅的豫王。
俩人停下步子对上眼神,静站了好几秒,王富贵这会儿才仔细地把他们队伍里这打野瞧了个遍。
倒是豫王先避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
王富贵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这个碰面会晤代表着什么,很有可能这就是跟他接头的暗号啊。
不然这条路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就突然冒出个豫王,还穿着一身黑呢?
王富贵在这一声轻咳中,接收到了豫王传递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