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好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时候也不早了,该睡觉的就睡觉吧。”村长拍拍手,遣散了众人,也宣布了这一场闹剧的落幕。
离去之前,温情还特意转过脸去,在人群中找寻某个身影。
天色已黑,眼睛已经看得酸疼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却寻不到那个不一样的人。
就在温情准备放弃的时候,眼帘里忽然跳动了一豆烛光,定睛看去,果然是他——风度翩翩周公子。
周渊见手里执着一盏烛火,幽蓝色的烛火微微跳动,映着他清俊的脸庞,显得面容更加俊俏,身材也更加颀长挺拔。
今日这场闹剧,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但在场围观的人当中,或许只有周渊见是真的看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或许只有他才真切地懂得,温情处心积虑地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温情辛劳了一天,连口饭都没有吃上,闹成现在这种局面,李氏是绝对不会再给她饭吃的。
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简陋的房间里,温情刚关上门,温翔和温月就钻了出来,捧着前一天温情给他们买的点心:&1dquo;姐姐,你饿了吧,赶紧吃点东西,我们来帮你揉揉肩膀,捶捶腿。”
说着,两个小家伙就忙碌起来。
点心搁了两日,已经有些受潮了,味道也打了折扣,但温情嚼在嘴里,却觉得这点心美味无比,不逊色于一桌满汉全席。
&1dquo;放心吧,以后继母再也不敢随意打骂咱们了,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温情拥着两个孩子,暗暗誓道。
三个人相拥而眠,在梦里期盼着美好的明天。
实在是太过疲累了,温情一夜好眠,第二天起的就比平时稍晚了,待她起床的时候,李氏已经不见了踪影。
早早就起了床的温翔蹭过来,仿佛在讲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凑近了温情的耳边,悄悄地讲:&1dquo;我一大早就见她带了温娇往镇上去,大概是去看脸上和手臂上的红斑了吧,姐姐,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对于昨天大闹了村长家的那一场闹剧,温翔和温月虽然不曾亲临,但今早起来就听周围的邻居都在大谈特谈,对于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也基本上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温情拍拍他的头,诘道:&1dquo;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你是男子汉啊,以后是要顶天立地的,问太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小心以后变成村西头宋寡妇那种长舌妇。”
温翔一听,吐吐舌头,立刻就不再问了,他的理想是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的娘娘腔。
于是,被温情这么一说,温翔也就不问了,自儿个乖乖去做事。(盗梦人更最快)
直到黄昏将至,夕阳西沉的时候,李氏才携着温娇从镇上回来,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也没多加询问温情三姐弟有没有吃饭,事实上,她连个招呼都没和姐弟仨打一个,就自顾自地烧火熬药去了。
&1dquo;继母今天可有点反常啊,都没来找我们的麻烦。”温月小心翼翼地扒着厨房的门看了两眼,然后小跑着来跟温情汇报。
温情点点她的额头,催促道:&1dquo;别看了,她现在自身难保,在治好她的脸和手臂之前,是没有心情和空闲来找我们麻烦的,赶紧睡觉吧。”
又是一个好眠夜,不过这回温情起得很早,在院子里伸展腿脚做早操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李氏。
她正搬了一张躺椅到院子里来,躺在椅子里让温娇往她脸上抹一种墨绿色的糊状物体,温情不由多留了个心眼。
那种药膏似乎是用很多中药材熬制而成的,黑糊糊的一团,一看李氏那纠结的眉头,温情就知道她肯定心里老不情愿了,若不是为了保住这张脸,她哪里肯吃这个苦呢。
凑近了点,温情甚至还能闻到一阵酸臭的味道。
&1dquo;小贱人,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吃这个苦,你哭着跟别人讲,你没做过,你以为我会信?”虽然身体抱恙,但李氏骂起温情来依旧是中气十足。
温情说着说着,就止不住大哭起来,蹲在地上,手臂弯曲抱住自己的膝盖,哭得那叫一个歇斯底里,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小小的脑袋,埋进膝盖里,只留下一个悲伤的背影。
周渊见站在村长家的门口,离了远远地观望院子中央这一场闹剧,他心里知道温情不是个任人搓圆揉扁的包子,她这么处理肯定自有她的道理。
但看到温情哇哇大哭的一幕,他却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拽住了,窒息感袭来,让他心生担忧,不由轻咳两声,眼睛定定地盯着温情的方向看。
&1dquo;小蹄子,你信口开河!”李氏说着,又想上前掌掴温情,哪知王大娘一个箭步就窜了上去。
王大娘本就身材高大又有些肥胖,虽说年纪不小了,但长期的田间劳作,她并不显老,迎着李氏顺势就是一掌推回去,把李氏推了个趔趄,护住了温情。
&1dquo;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一个继母对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出手如此狠毒,我们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温家三个孩子的呢!”
王大娘中气十足,一句话说得震天响,颇有些伸张正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