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会儿太闲了,她居然打开了盒盖——很奇妙,她并没有回顾情书的想法,但那一瞬间,就是不由自主地,不受控制地,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告诉她,打开,快打开。
然后她意外地发现,多了一封才放进去的信。
因为折叠起来的信纸上印着易升的logo,她在易升实习时都被发过一沓。
这是什么感觉呢她知道马上就会得到一份惊喜,即便在打开的这短短几秒里,她的心都在怦怦乱跳。
她并不认为她是一个迟钝的人,可如果她能够更仔细一点,其实在几天前就应该察觉到的。那时候她还在绞尽脑汁想自己还没有为别人做过的事时,他问了一句,是不是在写情书。
彼时,她以为是揶揄是打趣,却没想过,他这个人想象力并不丰富,之所以会脱口而出“情书”
,是因为他写了。
他或许在等,等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她一时兴起打开这个铁盒时,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她的丈夫也为她写过这样一封信,藏在满盒子里她收到过的这些爱意告白中。
季清羽打开这信纸时,扑哧笑了起来。
可以,这很冯成则。
说不定这是他在开会无聊时,随手写下的几笔,不像别人写了满满一页,他只有短短的一段话——
【爷爷曾经对我说过,我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但人活着就不可避免会犯错,所以他给我一次随心所欲的机会,无论对与错。我用了,我觉得很值。】
谁都知道,景城的冯成则无可挑剔,他唯一可能会被人诟病的便是对弟弟的女友一见钟情,不顾一切也要跟她在一起,甚至还要压下所有的流言,不让她听见一句不痛快的话。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哪个时间点,这随心所欲的机会都会被他用来跟她在一起这件事上。
季清羽缓慢地看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仿佛要记在心里。
…
“清羽,吃饭了。”
汪云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将她从这段话里拉拽回了现实中。
季清羽很珍惜地合上信纸,放进了盒子里重新盖上,出去时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柔软的云朵上。
“傻笑什么。”
汪云莲端着盘子放在饭桌上,抬眼看向女儿,问道。
季清羽捧着脸,唇角上扬,眉梢都是笑意,“我没傻笑。”
汪云莲翻了个白眼,“快去洗手。”
她又飘到了洗手间里,错把妈妈的洗面奶当成了洗手液,好在效果都差不多,等她带着一股柑橘芬芳出来时,她忍不住,一秒钟都忍不住,以前妈妈就说过她是狗窝里放不住剩馍,她承认!
“妈,冯成则给我写了一封信!”
汪云莲无奈地撑着额头,见女儿这么高兴,她也笑了,“写什么了?”
季清羽喝了口水,“那就不能告诉你了。”
她想起什么,批评道:“以前你就想偷看别人写给我的情书!”
“再跟你强调一百次,没看。”
“你是迷途知返。”
汪云莲都气笑了,放下筷子,狠狠地戳了戳女儿的额头,“我要真想看,早看了!”
…
季清羽想,冯成则肯定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发现他写的信,所以她也不打算太快告诉他,毕竟昨天她已经坦白了她藏了很久的秘密,那么这一个,还是再等一等,比如等下次他们打赌时,他运气很好抽到“写情书”
这张纸条时,她会在信里告诉他:看到啦,感动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