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卿这么一说,冷时就来劲了,她正准备刨根问底一番,不巧,赵娘子走出来为大家端来了烧好的茶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茶盆放好,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家里没什么客人,我就只找到一点之前的白露茶。”
盛着茶水的是一个盆面有了凹痕金鸳鸯团花纹双耳银盆,看起来已经被主人使用了许久。冷时拿起一边已经有个缺口的土沙碗从中舀了一碗白露茶给渊薮、望舒二人:“你们二位在外边翻找想必辛苦了,你们先喝。”
“虽然知道按察对下属多体恤,但是礼不能废,还是冷按察先吧。”
望舒非常客气地把碗推回来。
“礼是做给别人看的,这就我们几个人。”
粗糙的碗又被放在了二人手上。
渊薮犹豫着看了看庄卿的方向,看到庄卿点点头,于是一饮而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冷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鱼鳞。”
渊薮打开手,两枚有些硕大的青灰色的鱼鳞赫然躺在他的手中,“按常理来说,这种鱼鳞应该在宰杀鱼的厨房才有,但是我们在赵娘子的大门边的青苔中摸到一片。这片鱼鳞因为被青苔的颜色掩埋,所以才保留。那一块又有青苔,想必赵娘子也不常去。除此之外,在客房的门边也摸到一块。”
“赵娘子,你平日喜欢吃鱼吗?”
“这我平日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能买得起鱼。吃鱼一般鱼鳞也不会丢在那里,”
赵娘子蹙起她淡细的眉毛,“应该不是我丢的。”
“平日里你可有朋友拜访?”
“并没有,我一人独居。”
“看来,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
冷时小心地把鱼鳞给庄卿,让他收好,“赵娘子,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当时是给那个贼人看了你的被寺院赐福的手链的对吗?”
“是。”
“那天晚上有月亮吗?”
“似乎没有。”
“他有看你的庙里的赐福手绳吗?”
“没有。我就是说我已经去观音庙忏悔过自己的错误了。”
“没有月亮,你是怎么看清刀上的雪色寒光呢?”
“这想必是我记错,应该是没有的。”
“最后一个问题。”
冷时把她的土沙碗在一旁的横条木凳上放稳,抬起异瞳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那层遮遮掩掩的薄雾,“苏氏最开始出事的时候,大家以为是惨遭贼人之手,后来风雩阁才查出来苏氏和贼人勾结,被贼人所灭,也就是黑吃黑,所以奉为前朝罪人。你和前苏氏的大小姐苏涤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