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卿冷笑了一声:“是,此情可待成追忆。”
冷时眼神飘忽,不妙,庄卿气得不轻啊。一眼扫到了他的红色头绳——绳子并不精美,看得出来,编绳子的人并没有什么技术水平,两个绳结打得并不对称。但是绳子干干净净,被使用的主人保护得很好。
一个念头猛然出现在冷时的脑袋——这个头绳,不会是当年表白时一股脑塞过去的那个自己做的拙劣的头绳吧?
“这位朋友的头绳,是在哪里买的吗?”
冷时紧紧看着庄卿。
庄卿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过是今天从盒子里随便拿的一根罢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抖了抖伞准备离开亭子。
“请等一下!”
冷时低着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请问你可以带我上书院避避雨吗?我的伞,忘在桂花糕铺子门口了。你带我上山,我的桂花糕分你一半。”
一如当年的请求,你还会一样带我上山吗?
袖子的主人静了一会,他小心地把袖子抽出来,像只矜贵的猫站在亭子边,“我不要你的桂花糕,下不为例。”
冷时扭头对拿着两把伞的望舒点头:“我等会再过去,要不你先回去?”
望舒一脸震撼:“不行啊,家主交代我得亲自把您带回去。”
“我晚上也要去沈园,我带她过去。”
庄卿把伞往冷时那边偏了一部分,“你要实在不放心,去我那里喝杯茶,我等会找人给沈照银送个消息过去。”
望舒点点头:“那就叨扰您了,在下任务在身。”
冷时走出来,这才发现外面站了一位随从,他的手上也拿着桂花糕。庄卿朝他交代了几句,那位随从朝太卜署的方向跑去了。
一路上山,冷时回忆了一下当年的场景:“这位朋友,你也是萧山书院的吗”
“是。”
“这位朋友好生面善,你是哪位老师门下的?”
“……”
“没关系,朋友,我们今天见面就是认识啦。说起来,你听说过庄子衿吗?他似乎长得可好看了,很受大家欢迎呢,我还没有见过他。有机会我也想见见。”
“听说过。”
“他们说庄子衿是下一任庄氏家主,但是脾气可差了,像只猫一样难伺候,虽然大多数时候很沉默,但是有时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真是可怕的脾气。”
“……”
“朋友,相逢即是缘,我叫冷时,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