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糖酸酸的,酸过之后,舌尖才尝到了甜。
那她对春承的感情呢?至秀眉眼低垂,有些小沮丧。先前说那些话她的确想赶春承走,她怕失态,怕跌倒,怕春承调侃着说她投怀送抱。
房门被推开,尽职尽责的丫鬟书墨早就为大小姐备好换洗衣物。
浴室的门锁好,解了衣衫迈进浴缸,陷在温热的水流,至秀疲惫地合了眼。
越靠近,越贪求。昏昏然心湖被砸进一颗小石子,漾起的水花浇灭了引以为傲的理智,她和春承这样子……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意识到在胡思乱想,至秀低呼一声,手捂着脸,羞得头埋进水里。
一夜梦境混乱,睡之前想着春承白日的笑,醒来惊觉小腹一阵酸胀,至秀睡眼惺忪地怔在那,盯着粉色的纱帐顾自走神。
稍微活动腿脚,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暖流,她脸色一沉,与她估算的日子,月事竟提前了三天。
到了吃早饭的时间,迟迟不见人来,春少爷抱着小玉罐溜溜哒哒地往东院走,半途碰见行踪鬼祟的书墨。
书墨见了她,好似见了鬼,端着盆死死掩在身后,春承看得稀奇:“藏什么呢?”
“女儿家的私密……少爷、少爷最好不要过问。”
书墨红着脸,快要急哭了。
见状,春承恍然猜到什么,问:“你家小姐呢?”
“小姐……小姐昨夜没休息好,这会还歇着呢。”
“没睡好?”
春承眨眨眼:“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哎,是。”
书墨抬腿便走,猛地倒退回来睁大眼:“少爷这是去做什么?小姐还睡着呢!”
春承无意识揪着猫耳药罐:“我哪也不去,看看风景,一会就走。”
“少爷别忘了答应夫人的。”
书墨警惕地看着她。
“骗你做甚?快走。”
想到小姐吩咐的差事,书墨没功夫在这掰扯,犹豫再三终是走了。
没了碍事的小丫鬟,春承捧着药罐子沉吟一番,想到方才闻到的淡淡血气,足尖一转,人往厨房走去。
至秀睡得昏沉,门吱呀一声响,以为是书墨洗衣服回来了,苍白着脸撑着胳膊就要起身。
“好好躺着,别动。”
春承端着红糖姜汤慢悠悠走来,见了她,联想到昨夜混乱残存的梦,至秀条件反射地裹好锦被:“你来做什么?”
“献殷勤呀。”
春承笑吟吟看着她:“快喝了。明日考核,这样子怎么能行?”
献殷勤。至秀指尖颤了颤,目光幽沉:“那你知不知道,无事献殷勤后面是什么?”
她这话说出来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甚至于昨夜那般羞人的梦她也只管推给了春承,要不是春承喜欢胡闹,要不是春承纵着她胡闹,她也不至于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