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挣扎到最后,还只是说了一句:“我挂了。”
电话盲音传过来。
凌微笑无力的靠在床边,想着,有多久了,自己和妈妈,已经无话可说。她不知道,为妈妈,为自己感觉到深深的悲哀。
她觉得自己很自私。似已不够能力,不似从小那样,想要一心一意努力的活着,报答妈妈的养育之恩。报答她,这样温软的个性,却仍坚持着巨大的压力没有把自己还是胎儿的时候就被医疗器械绞得血肉模糊。
不想哭,却不由得觉得难受得很。那一夜,被海少那变态钉在十字架上,由一个女子的本能去寻找妈妈的保护,得到的,不过是惶恐的一低头。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真正的,第一次,在她的心里……
凌微笑摇了摇头,深深吐心中的郁结。
妈妈没事就好,她还是打点起精神,应付历流觞这个变态吧。
*
晚上,历流觞没有回来。韩小初也出门了。
凌微笑坐在沙上安静地等待着。她想要问历流觞,自己明天可以上学去吗?
她只开了沙边的一个小台灯,光晕小小,笼住她读书的小影。安静的,连她周围的空气都不一样了。
历流觞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画面。
等他回家,韩小初自然也常做。但她都是开着电视,一边陪演员们悲欢离合,一边等他。多数时候他没什么感觉,女人,看电视本来就看得晚。
可是,凌微笑这样,窝在沙上看书,身边,只有一杯纯净水。等人架势摆得十足。
抬眸,那双安静的眸子看着他。没有以前那种制式的微笑,没有怨怼,没有献媚,象是有话要说。
他走过去,今天的一天很是疲惫不堪。他放下公文包,坐在凌微笑身边,伸手,圈搂住她,深深的呼吸她带着淡淡少女气息的。然后问:“你不用洗水吗?”
似乎没有那种香精的味道。
凌微笑愣了一下,她永远也不明白历流觞的说话逻辑。只能顺着他答:“我天天洗,不是很脏的,所以……”
她也不是完全不用。只是在这里洗洗澡是太方便的事儿,尽管她的一只手得包着保鲜膜,还是会愿意去洗下。用那种特干快毛巾绞二把,就能让长上的水吸干。又方便又自然。
历流觞眼睛闪动了一下,唇边又露出那种暧昧的,特别挑逗的笑容:“哦,天天洗……”
凌微笑脸红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能耐,什么话到他嘴里都串了味了。
他的手指似带电,轻轻梳理过她的长,凌微笑寒毛都竖起来了,一边微微躲闪,一边道:“我,我明天,可以上学吗?”
历流觞停下了,认真的看了一会子凌微笑,研究她这一句话的可能意思。过了一会儿,他耸耸肩,“随便。”
站起来,也不说什么,拎了公文包就上楼了。
凌微笑莫明其妙,也不知哪得罪这男人了,还坐在那愣,就听到历大老爷于楼梯处懒懒低喃:“怎么,还等着我请。”
这一声低喃,比别人的狂叫还吓人,凌微笑立刻站起来,以巴甫洛夫之犬的精神,迅走向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
上楼,去了凌微笑的房间,换药。然后,历大公子,将美人塞进被窝,给了一个亲亲的吻,潇洒的关门,闪人!
留下凌微笑一个人在房间里,瞪大眼睛,不知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