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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则一哂:“小墨这孩子心思单纯,朋友说的话都会听上几句,也不知道最t近听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居然跟家里的关系闹那么僵。”
温时念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听到温时念说出这样的话,陈进则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摊开了说,“我不知道你跟小墨说了什么,让小墨觉得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暗中试探我。”
十六七岁是最年少轻狂的年纪,面对社会上的老油条怎么都藏不住事,陈如墨那些试探的小心思也败在了陈进则历经世俗的眼中。
温时念不吭声。
陈进则望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规劝:“即便是小孩子,有些话也不能乱说。”
这样说教的语气,温时念抬眸,对上陈进则的眼神,说,“叔叔,我没有乱说。”
她目光落在今日陈进则休闲的衣服上,可莫名的,脑海里总回想起他身着官服,与一众书记交谈的官威模样。
温时念也不想继续伪装了,反正在大人的世界,少年的欲言又止就是做贼心虚。
她直面对上陈进则的视线,道:“陈叔叔,你那天跟年级主任说的话,我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么样?”
他语气很淡。
温时念说:“你不觉得那样的行为,对别人有些不公平吗?”
她因不满,第一次对长辈不用敬语“您”
。
陈进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公平?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与其怪不公平的现象,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连投胎都落人一步。”
“小姑娘,我并不觉得我有哪里做错,也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违纪。身为父亲,我尽力给儿子最好的一切,跟普通百姓想拼命送孩子去好的小学一样,我也只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给予孩子更多的鼓励与支持。”
“可你跟与旁人不同。”
温时念听不下去这样冠冕堂皇的话,直接打断,“你身着官装,受人民爱戴,你就应该更应该遵守规则,而不是仗着权势,游走在灰色地带。”
一片静默之后。
陈进则失笑,眼神看着温时念的眼中带了些怜悯,“还真是好学生一个,难怪小墨会喜欢你,也难怪当初我以为,我与你父母会成为亲家。”
“只是很可惜,你知道你妈妈做的事情么?”
谢知韫的事情,她当然知道。
温时念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眉宇之间是少年灭不了的意气风发。
陈进则笑:“大人总会美化说辞,小姑娘,你还得想想。”
说完这一句话,陈进则未多言语,转身离开。
四周一片静谧,可温时念的心却像翻江倒海。
——“大人总会美化说辞,小姑娘,你还得想想。”
她还得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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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家长会,温时念与路挽秋乘车回家。
一路上路挽秋神色喜悦,言语之间藏不住的骄傲与赞扬。
“念念真棒,今天你们老师还特意夸了你,说你从高一以来一直进步。”
“哎,老师还说你很勤奋。”
母亲夸了很多,可温时念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怎么都忘不了陈进则说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