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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缝源之辈已经开始往深处想了,是不是皇帝对太子不满,这才开始扶持三殿下的岳家。
“我听说佛诞那日三殿下孤身一人敌对数十个刺客。”
户部侍郎顾恒是个三十多岁的世家子弟,靠着抱许家的大腿占了个肥缺,最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传闻,拉着许家大爷许行简躲在廊柱后闲聊。
许行简是户部尚书,许家把持户部多年,上上下下都是许家的人,也就最近温墨青被许慎频频示好,进了户部,可是温墨青暗地里却是元晗烁的人,也因此,许行简对温家多有不满。此刻,他袖着双手淡淡瞥了远处的承平候一眼。
“不过是把烂鞘的刀。”
许行简冷哼。
他是许皇后的亲大哥,许家未来的当家人,年纪临近五十却因保养得好,模样年轻,看着就跟顾恒差不多年纪。
“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南方这两年不太平,前阵子还听说闹了饥荒。”
顾恒抬头看了看天,凑过去跟许行简咬耳朵,“瞧这天,才四月就这么热,怕是今年要大旱。”
倒不是顾恒多关心天下老百姓,而是关心自己的田庄出产,上个月他才兼并城外一片地,正好就在京城粮仓边上。
“现在缺粮的传闻京城里都传遍了,又加上这事,人心惶惶的,不知左相的意思……”
顾家向来以许家为马首是瞻。
许行简还没开口,远处匆匆跑来一传讯兵,似乎带着急报,晨光朦胧中一身狼狈模样。
顾恒与许行简对视一眼,心里一咯噔。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韩彰今天被皇帝召来,垂头丧气跟在韩连身后,看到那个传讯兵心中一跳。他常在宫中走动,各处传讯兵都是熟悉的,刚才跑进去的那人是负责江南一带粮仓的,也就是温墨青离京一个月所去的地方。
他立刻扭头跑了,急得韩连怒气横生。皇城是随便到处跑的地方吗?
韩彰一溜烟跑进了东苑,宫女内侍们拦都拦不住他,宫中侍卫也不敢对他如何,只远远跟着他跑。
天刚亮的皇城路上只有洒扫宫女和端水的粗使宫女,清和宫宫门紧闭,门前守卫森严,一队御前亲卫值守,一队侧沿着清和宫来回巡逻,见他跑来,立刻拔剑阻拦。
“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可擅入清和宫。”
为首的亲卫统领朝他拱了拱手,“韩大公子不要为难卑职。”
“昨天还没这么严呢!”
韩彰气恼得停步,伸长脖子对着宫墙内嚷嚷,“三殿下,三殿下,温兄有消息来了。”
清和宫的人一举一动都会被传到皇帝耳中,他倒不怕皇帝知道他来找元晗烁。
“什么消息?”
墙头传来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
元晗烁红衣松松垮垮站在墙上,长发未束,墨色长发在晨风中轻轻拂动,一幅放荡不羁的模样。初升的太阳拼命往他身上释放光芒,亲卫们纷纷转头,不敢直视,也不敢让他出来,只紧张地将手按在剑柄上。